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榷场依旧，宋辽商人看着他没有任何反应，死气沉沉的。
……
所有人都在看着秦为的驻地，看他怎么办。
大门打开，林小北当先出来。
当时唐王朝强大，所以看不出什么，可一旦王朝落寞，那些之前不以为然的东西，就会成为覆灭的根源。
“有本事就弄死咱们的人，没本事就憋着！”
两边都在笑，偶尔目光交错，都是满满的默契。
秦为缓缓回身，平静的道：“可抓了吗？”
随后钱仁带着一个辽人来了，说是榷场的官员，要商议一下榷场的生意。
这位大抵是和平主义者，真以为秦为是来谈判的。
来人说道：“是秦为，他放话说让走私的人去自首。”
钱仁摸摸大疮，嘴角抽搐了一下，“辽人会发怒……这事儿怕是缓和不了了。”
那些辽人应当是在不断地游弋，除非出动大军围剿，否则很难捕捉住他们的踪迹。
榷场里有些冷清，若是以往的话，辽人会发慌，可如今他们却在笑。
这不是他过于谨慎，而是必要的防备。
能不动手自然是最好不过了。
“咱们的人随时能补充，除非全军覆没，否则咱们的人永远都有三百余人，想多些也容易，不过最好不要多，如此赢了就能让宋人羞耻！”
“秦为来了？”
“那几个辽商是辽人的密谍，专门在附近打探消息，查探军队进出雄州的情况。”
“太嚣张了！”
李朝奉笃定的道：“秦为此行首要是围剿那些辽军，可他肯定办不到……到时候焦头烂额，哪还有心思管走私？都安心，该走的货继续走。某倒要看看一个年轻人有何本事！”
“可那些辽军在哪？”饶东来苦笑道：“某的人已经连续半月都没歇过了，在寻找那些辽军时还失踪了五人。那五人大概是发现了他们的踪迹，然后就去追寻，可惜……没好马啊！”
钱仁摇头苦笑道：“可在河间府为官难啊！这里紧邻辽国，一切都得小心再小心……就算明明知道是假的，可依旧备受煎熬。”
且不说日薄西山的辽皇有没有魄力在将死之际挥师南下，就说如今宋辽两方的综合实实力其实差的并不多。
“他们在边上呢！会听到的。”
秦为擦了擦脸，随口道：“不来正好，咱们没啥损失，反倒是辽人会撑不住。”
“那些贼人要及早剿杀了，否则这生意还怎么做？宋人若是不行，大辽可以派出大军来河间府帮忙，保证能清理干净……”
你秦为刚来就想禁绝了此事，不是笑话是什么。
“还抓了辽人？”
“李朝奉高见！我等就看看热闹算了。”
“懈怠……”秦为回来坐下，“怕是背后的主使吧。稍后皇城司那边自然会给消息。先让他们自首吧，若是不肯，咱们再好生劝劝。上天有好生之德，好歹给他们一次机会。”
因为榷场里不许商人私下贸易，都是官方的牙人沟通，然后定价和决定贸易的数量。可宋辽都是大国，那点货物交易量哪里会够。
李朝奉和那个辽官相对一视，彼此颔首微笑，然后带着人回去。
“知道了。”
李朝奉叹道：“这买卖啊要做大才好啊！”
劝劝？
等钱仁一走，饶东来就来了。
“因为最近常有商人在来往的商道上被截杀，榷场就有人开始走私……下官也出手干预过，可效果寥寥……”
秦为觉得钱仁就是只热锅上的蚂蚁，显然是被辽人吓坏了，他起身走到盆架边，顺手接过毛巾开始洗脸。
这里是榷场，一个辽人在大声说话，周围的辽人都大笑起来。
他的身上带着血腥味，眼中多了几道血丝。
李朝奉摇摇头，“大多是做了军服，给了那些贼配军。”
辽人们看了一眼对面的宋人，都笑的更加的肆意了，咱们就是要让宋人知道啊！让他们害怕，让他们羞耻。
这个口供和秦为的预料差不多，他问道：“他们可知道那伙辽军的踪迹？”
钱仁在边上听了也气得不行，而且辽人这般态度，就代表着他们不想和平解决此事。
“三百余人……他倒是够狂，以为上次一样的人数就能再羞辱我们一次吗？咱们多少人？”
几任辽使在他的手中灰头土脸，辽人早就把他恨之入骨。若是能干掉他的话，不管是什么手段，辽人都敢用。
钱仁面红耳赤的道：“懈怠了。”
“该抓！”
李朝奉笑道：“还自首？他这个司事局承旨，在汴梁或许吃得开，但在这人生地不熟的河间府他算个六啊！一个空降来的特使，也敢说自首？这是吓唬人的，咱们若是怕了，他估摸着会笑破肚皮。”
“秦为？”
“秦大人，最近那些商人都不敢去榷场了……”
“秦大人玩笑了，您是陛下亲派来的，下官自然竭尽所能协助您处理好此事！”
辽人们都在看着来人，眼中有仇恨之色。
一行人到了住所，饶东来告辞，准备去亲自审问那几个辽人。
身在边境这种地方，无过就是有功了，所以钱仁最近焦头烂额，对榷场那边的走私有些放任自流。
“好，让那些柔弱的宋人去哭吧……他们现在连出门都不敢了，只能龟缩在榷场立瑟瑟发抖！”
可钱仁却愈发的焦躁不安了。
明面上的贸易量不够，自然就催生了走私。
“就是，那些贼人还没抓到呢。”
李朝奉冷笑道：“就说布匹吧，辽人的布匹更厚实，更便宜，朝中让咱们加大购买，可辽人不乐意怎么办？还不得私下买来！”
“他就带了三百余人来，哪里能抓到？莫以为辽人真的就只有三百人？哎！这日子越发的难过了。”
“机会来了。”带头的辽人眼中多了精光：“都打起精神来，去告诉那些人，秦为来了叫他们警觉些，寻机弄死他。”
“呵呵，无赖到底是无赖……”
“这是一次博弈，辽人在逼迫咱们动手。”
“听说这人曾经在西南一战灭了两万多交止精锐，按说也该是个有脑子的，可他做事怎么就让人觉得不靠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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