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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后来呢？”
里面的男子抬头道：“南京道派出了最为出色的密谍，有人接应……在夜间潜入秦为的驻地……”
当年澶渊之盟大宋并非没有一战之力，而是赵恒的确太怂了些，连拼死一战的勇气都没有，后来更是不顾寇准反对，硬是以岁币和解的方式结束了那场战争，此后，赵恒一蹶不振，再也不敢窥北。
他的声音很柔和，可男子却颤抖的像筛糠般的。
萧菩萨浅笑一声，低头小声道：“杀人倒是无妨，只是亲眼看着人命消逝，多少还是有些不自在。”
男子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
耶律隆绪也默许了这件事儿，显然也和那些官员一个想法。
苏洵迷迷糊糊的听到了这个称呼，就问道：“谁？”
男子被绑着弄进了袋子里，随后一队骑兵在前方来回奔驰，开始那布袋还剧烈的挣扎着，到了后来就渐渐平息……
辽国的太医们都在私下里议论，说陛下这是回光返照的征兆，只是谁也不敢明说，只能敷衍耶律隆绪说是他病情好转了。
“陛下饶命……”
病人最要紧的就是心情，心情好了，病情也会跟着好转。
“陛下……”
所谓的苏贤良，出自于苏洵制科的科名，他考的那一科叫做‘贤良方正能直言极谏科’，称呼他为苏贤良，这是尊敬。
不知何时耶律隆绪已经站在了她的身侧，温柔的拦住了她的肩膀。
昏昏沉沉间，有人进来打招呼：“苏贤良。”
耶律隆绪难得精神好些，此刻他正在看书。
这不要太梦幻了……
只是现如今杨家已经没有可战的儿郎了，只有下一屋孤寡妇人带着孩子勉强度日。
耶律隆绪的面色微变，随即淡淡的道：“诬陷国舅，此人当死！”
男子低着头道：“陛下，南京道的消息……”
“后来呢？”
当他第一次听说有宋人掠境时，也是气得险些过去，然后就是亲命身边人去南京道探查，并命令南京道的官员们补救。
可苏洵来到凤翔府后，杨公复压根没给他好脸色，这人是什么意思？苏洵很不理解，年轻人多少有些傲气在，于是就在背地里抱怨了一下。
好困啊！
“嗯？知道补救……还算是没蠢到家，朕记得南京道有些厉害的密谍，那秦为死了也好。他是赵祯的近臣，他的死……听闻宋人的太后刚刚还政于朝，小皇帝终于握住了大宋的权柄，朕没有贺礼如何能行？这便是朕送给他的贺礼。”
没有根基，又才华横溢，这不就是妥妥的一代班底么？等十年后，这些人将会是朝廷最中坚的力量，也会是赵祯最忠实的臣公。
耶律隆绪微微摇头，虽眼中有些不悦，却还是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将死人弄远些。
耶律隆绪的眸色冰冷，在他世界里，但凡是对手，最好就是死人……然后他听到了一声轻叹，就微微皱眉，却没说话。
“宋人最近出了个苏洵，有几首词不错。”
萧菩萨盈盈福身，温柔的露出笑容。
“是。”
“若是赵恒当年胆子再大些，说不准现在两国的局势将会转变，只是他胆子太小了……朕也无可奈何，只能逐日安稳……想来你也不喜欢这样无波无澜的生活吧。”
男子的额头处高高肿起，很痛，可却不敢触摸一下，他说道：“陛下，后来南京道的官员们就派出了密谍去刺杀秦为……”
苏洵也觉得自己算是人才，只是前十七年他浑浑噩噩，直到父亲去世他才幡然醒悟，奈何太晚了，父亲看不到他的成就。
耶律隆绪霎时间觉得心都酥了，只是他又觉得无奈，萧家出这么一个才女也算是奇葩了。
耶律隆绪觉得自己的皇后更像是宋人多一些，少有辽人的豪迈……太子年幼，这江山若是要她辅佐，怕是艰难了。
“北伐军？”
那么多好手去刺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年轻人，竟然铩羽而归！
他叹道：“红楼才出了这些，可朕却爱不释手。在那书里仿佛看到了活生生的血肉，那就是朕的写照……那女人是大才。”
于是苏洵就来了。
“是吗？”
……
男子点点头，严肃的说道：“那密谍当时被埋在废墟里，听到秦为和河间府的几个官员说话，以及宋人的密谍头领饶东来也在场……当饶东来提及北伐军出城时，有国舅的人带路，直接找到了咱们的人……密谍行刺也被国舅的人提前告知了宋人，这才功败垂成……”
耶律隆绪起身，背身而立。
男子抬头，额头上已经肿起一块，看着恍如鬼魅，“陛下，那一夜……没人知晓那一夜发生了些什么，后来天明消息才传出去，那秦为还令人筑京观，八百余人，一个不少……”
这是准备要杀人泄愤了，而面前的男子就是这个幸运的倒霉蛋儿。
男子吸吸鼻子，“陛下，那天夜里有人来报，说是北伐军出城，于是咱们的人就去截杀……”
耶律隆绪冷笑道：“这里都是朕的人，你怕什么？朕虽老迈，但杀人的胆量还是有的……快说！”
更重要的是，他是秦为的学生……赵祯明显就已经把秦为当做宰辅来扶植了，他手下的人自然要高看一眼。
“来了怎的不进去……”
两个侍卫扑过来，先是堵住了他的嘴，然后就往外拖。
“不。”萧菩萨垂首道：“臣妾只是想着陛下文治武功定能长命百岁……毕竟大辽很大，没个人盯着……”
“是，陛下！”
耶律隆绪淡淡的道：“人总有一死，朕已不能免俗，只盼只骨能够撑得起大辽江山，你们娘俩儿日后相依为命……苦了你了。”
“竟然是宋礼。”
路上他就得知了消息，如今的凤翔知府杨公复和自己就是同乡，都是眉山人，所以他心中乐开了花。
男子深知后果，惶然喊道：“陛下，不是我等的错，也不是南京道的错……是有人……有人告密。”
耶律隆绪今日难得精神不错，病了许久的他，最近缓和了不少。
“国舅……是他？”
杨家将算是大宋为数不多的将门。
“陛下，密谍刺杀被发现，秦为无恙。那些密谍……在逃出来时被倒塌的围墙给压住了，仅有一人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