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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为淡淡道：“不过是个小事儿而已，赵元俨不会被影响，过几天心情平复了，他还是会出手，只是不知他下次准备用什么手段……”
“文章也是这般。”
“考试之前有人说刷题之法是邪路，和人打赌自己能过，结果落选，就恼羞成怒，和人打了起来。”
那人也傻眼了，他本是想别一下秦为的苗头，可赵允让却出头了，一下就把他架住了，无法下台的那种。
而另一边人少，对秦为怒目而视。
难道考试能让你更加明事理？
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咆哮道：“再过些年，那些人都会把读书当做是做官的捷径，到了那时……”
不该啊！
噗！
的确是坑！
你要说他不要脸，那以后来参加科举的更不要脸。
“文章诗词本是雅事，本是斯文事，如今刷题之法一出，浊气上扬，清气落地，臭气熏天，臭不可闻。斯文扫地不说，此后大宋处处都是做题声，何人去琢磨先贤的学问？囫囵吞枣，不求甚解……”
读书是神圣的，可现在谁还会报以神圣之心读书？
赵允让笑着道：“这回那老货怕是要气死了。”
赵元俨的眼中多了不明的冷厉：“宰辅们都没有担当，陛下听风就是雨，这朝中谁做主？”
秦为很平静的问道，丝毫不见被指责的愤怒，众人皆是一怔，大抵没人想过这个问题，于是就开始思索。
“可怕什么？”
大家看着赵允让，心想这位可是动手揍过人的，而且他和秦为关系亲切，简直就是异父异母的兄弟，今日会不会让大家看到一出全武行？
他的眼中有些恐惧之色，指着秦为说道：“你就是千古罪人！这千年的文化就要被你一人葬送了！”
诸葛宇杰叹息一声，这事儿却没法劝。
“可怕！”
没法反驳啊！
若他进宫跟陛下说一嘴今日的情形，那这人就算是废了！
不是个啥？
诸葛宇杰知道他的心结：当年赵恒不过是个存在感不多的小角色，赵光义对他的喜爱更是满朝皆知，那些年的风光时刻永远被印在了他的心中，然后那种难受会夜夜啃噬着他的心。
“见过秦祭酒。”
众人沉默。
有人喃喃的道：“是啊！从南到北，那些读书人都在疯狂的做文章，做诗词，他们为何？不就是想做官吗？”
他不但坑了那些商人，顺带还坑了不少人。
赵元俨举起酒杯，眸色幽暗，“老夫什么都没说。”
赵恒也没让老爹失望，父子俩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怂！
两帮人都停手了，齐齐四处张望。
你既然是为了明事理，那还来考试作甚？
“刷题之法让读书成了市侩之事，让科举如此神圣的事情，成了俗人晋升的跳板，此人便是始作俑者。”
叶双愁说道：“当初那些商人偏向了辽使，事后秦为削减了他们的货……还有，秦为前几日见了另外的一些外藩商人，所以他们就慌了。”
“你们不是为了做官……来考什么？难不成你们来考试，就是为了一个名次？然后带着这个名次回家接着读书？若是这样，某无话可说……”
一帮人拱手行礼，另一帮人却是冷眼以对。
“老夫不服……老夫比他更出色，为何？为何？”
“为何？”
赵祯也接到了消息，他淡淡的道：“秦为这是什么意思？”
赵允让冷笑道：“如今宗室里的都开始渐渐疏远定王府……陛下掌权、太后大限，大家都是明眼人，自然明白该怎么站队。”
他说不下去了。
赵元俨没有说话，只是一杯接一杯的喝酒。
这事儿咋办？
诸葛宇杰仿佛听到了身后赵元俨吐血的声音，他摆摆手，等来人去后，才回身道：“王爷，镇之以静！越是现在越不能出错！”
咋办？
他坐蜡了，最后竟然转身挤了出去，很快就消失在街尾……这人也太无耻了吧？这次连那些同伙都看不起他。
赵祯已经逐渐掌权，就算他知道自己生母还在世，也不会因此与刘娥交恶，那样只会影响他的权力。
这种痛苦旁人很难理解。
谁那么有才？
显然他们认同了男子的观点。
诸葛宇杰何等的聪慧，苦笑道：“王爷，此事无异于搏命，您要小心，万一陛下的心思变了……”
……
虽然这话从道理的角度无懈可击，可从私心方面一想……这人太不要脸了！可谁能反驳他？
刘娥本就是危在旦夕之间，若是再把这个消息抛出去……赵祯肯定会想着给亲娘一个名分，但刘娥的名分肯定就会收到波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