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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夜里冷呢，赶紧回去。”
“欧阳修，你媳妇呢？”
“不会吧……秦为可是大官，他怎么会为人干活？”
王尧臣失笑道：“老夫的脾气不好，一般人大气都不敢出，欧阳修一声不吭，可言行却极为妥当……暂且这样吧，等下一任上台，再由他选择……老夫这个三司使也做不了多久了。”
“省一省，总是能省出那点钱。”
刘娥在昏睡之中，吕夷简等人轮流上前看了，王臻的眼神不好，甚至还伸手在刘娥的鼻下试探了一下……
街坊们见男子仪表不凡，而且还文绉绉的提到了什么家主人，都有些欢喜。
赵祯冷冷的道：“不论是谁，若是敢乱传话，乱棍打死！”
姚氏正在给大门上锁，闻声回头，却是一个衣着考究的男子。
男子拱手道：“在下见过姚老夫人。”
虽然他早就想掌权了，可刘娥毕竟是他的母亲，若是表现的太急切，难免就被背一个不孝的罪名。
刘娥六十多了，这些年政事繁忙，没日没夜的批改奏疏，本来身子就不行了，偏生还执拗的不想放权。
能在这等人的身边做事，这本身就是一种资历和重要的学习机会。
男子见他惶然，自己也有些慌了。
今日的晚饭没肉，姚氏见儿子吃得少，就关切的问道：“可是没肉不喜欢吃吗？那娘亲明日就去买肉。”
姚氏这才知道男子的来历，她顿时惶然道：“曹国公客气了，小人哪敢！”
“老夫一直在暗中看着他，只是看不出他的心性，今日他这么一说，老夫才发现，这人竟然不吭不哈的……把三司的许多事都摸清楚了……”
“我说姚老夫人，您别再自称小人了可好？若是被家主知道了，定然会以为是某的不对……”
王尧臣淡淡的道：“欧阳修刻苦，人踏实，若非如此，秦为怎会高看他一眼？他不高看欧阳修一眼，曹家怎会看中欧阳修？你说说这是不是本事？”
那些街坊都开始出门干活，见状都围了过来，远亲不如近邻，说的就是这种时候，若是这个男子欺负姚氏，大伙儿肯定会出手相助。
欧阳修笑着回到了家中，母亲姚氏已经做好了饭在等他。
还不去去浣衣，正好也能和那些姐妹们聚聚。
赵祯的眉间多了黯然，还有些无奈。
街坊们麻木的拱手，等姚氏进家后，才有人惊叹道：“竟然是曹家？”
“呀！竟然是欧阳修吗？”
“大妹子，是你家欧阳修的婚事呢！”
“还是本事。”
这就是军法！
王尧臣摇头道：“欧阳修不值当曹家联姻，此事还是在秦为那边。曹家只是权贵，所以重臣他不敢去接触，武将更是不敢，最后不上不下的秦为最合适，于是就便宜了欧阳修。”
欧阳修说道：“母亲放心，您只管去就是……让您在家里百般无聊，那才丢人，连秦先生有时候都会带着妻子，去庄上帮人干活呢。”
“欧阳修，你的亲事拖了这般久，是想娶个高官的女儿？可他们看不上你呢！”
夫人一般都是对大户人家正妻的称呼，又或是家族里的长者。
……
姚氏从未被人这般称呼过，她摆手尴尬的道：“不敢、不敢，奴家只是个乡野村妇罢了……”
男子被街坊们围住也不慌，他笑眯眯的拱手道：“家主人令某来此，乃是为了送草帖。”
这时晏殊不知何时走了过来。
欧阳修顶着夕阳回家，进了巷子后，那些街坊见到他都在笑。
“娘，儿子先前请了同僚吃锅贴，自己也吃饱了。”
第二天一大早，姚氏送走了儿子，就准备去码头。
随后宰辅们就进了宫。
“吓人呢，曹家是世袭的国公府，然看上了欧阳修，传出去都没人信。”
这么多年过来，从来都是姚氏养着儿子，这忽然让儿子来养，姚氏欣喜的同时也觉得实在闲地无趣。
“那些人羡慕他，总说他的运气好……”
赵祯听出了些言外之意，就淡淡的道：“消息若是出了宫……”
先前说运气就是本事，现在副使却用欧阳修的婚事来问王尧臣，这有些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的意思。
两人相视一笑、摇头不语。
“他们母子初到汴梁日子那叫一个寒酸，如今……哎！一言难尽啊！”
“欧阳修，某这里有个远方的侄女，你爹都说好，哪日见个面吧。”
赵祯嗯了一声，看着御医皱眉道，“可太后为何虚弱？”
“所以还是要读书。”
欧阳修握住母亲的手，笑道：“这话怎么说的……您若想去就去吧，只是不能再那么拼命干活了，要闲着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