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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绝望。
“是葛东的人头……”
“黑甲……北伐军！”
“救命……”
李珣也有些心动，就笑道：“喝着热热的酒，吃着大宋的炒菜，再看看宋人的歌舞……给些钱还能……嘿嘿！”
随着北伐军在南北征战，黑甲渐渐被人熟悉，连交趾人都知道。
“你别忘了，那个动手的人在秦为的手中！”
李珣摇头道：“宋人压制武人，汴梁周边最为严苛，谁敢犯禁？”
陈永强顿时紧张起来，觉得头皮有些发麻。
除去陈永强和一个军士之外，所有人都跪下了。
前面的人喊了一声。
李珣的面色稍霁，说道：“此事要等待时机，不要四处声张。”
“某说过不要惹秦为……那人心胸狭隘，而且有仇必报，你派人去弄他，他肯定会来报复。”
“这里是交趾使团，闪开！”
一行人出了城，缓缓消失在南方，深秋的气候莫测，哪怕有太阳挂在天上，可冷风吹过，依旧吹的人瑟瑟发抖。
他的目光再向下……
前面的骑兵开始加速了，他们拉下面甲，呼出的白气从面甲里散了出来，从脸上飘过，那双眼睛冷漠的扫过来。
这才是天堂啊！
骑兵轻松的追赶上来，长刀挥过，鲜血在没有夕阳的黄昏中飞溅而出，在陈永强的眼中竟然是黑色的。
李珣在下马，然后虔诚的跪了下去。
“救命！”
李珣跪下，这是在求饶。
这是交趾使团在汴梁的最后一天，所以大多不愿醒来。
熟悉的人一夜之间竟然变成了人头，脑袋搬家搬到了陈永强的枕边……有人跑出去，随后呕吐声就传了进来。
这声音仿佛是遇到了什么巨大的恐惧，让人不可抑制的想惨叫。
从西南一路而来，越往北就越繁华。
他被冷着了，在被子里缩成一团。
“谁开的窗户？”
“某不认识那人。”
尖叫声惊破了这个安静的清晨，使团的人都被惊醒了，然后衣衫不整的来查看，陈永强是李日尊身边得用的内侍，若是给他一个好印象，以后说不定有许多好处。
桌子上有他的一首诗……窗户不知道被谁打开了，凉风吹了进来，吹的桌子上的那张纸飘了起来……
陈永强就是如此。
李珣很光棍的把把柄递给了秦为，作为自己守口如瓶的见证。
天色越发的昏暗了，黑甲的骑兵纵马而来，战马轻嘶着，白气弥漫，前方的两个交趾人惊呼着，他们开始策马掉头，准备逃跑。
他听前辈说大宋对使者很是客气和优待，去了那个地方就无需客气，所以他就真的不客气了。
李珣突然觉得身体发寒，他喃喃的道：“这里是汴梁外围，夜间不可能有骑兵调动，那是犯忌讳……是谁？”
“秦大人，某并未参与此事，都是陈永强……都是他一人干得，您可以彻查！”
众人的目光一转，就看到了枕头边的那颗人头。
“这次算是你的运气好，他若是发狠对你动手，事后两国打官司，很有可能会不了了之。”
他一直骄傲着，无人能挡，直至在大宋遇到了秦为。
这一路都会是这样。
不！
“是黑甲！这些人全是黑甲！”
“交趾人这是怎么了？看着慌慌张张的，还有些怕。”
在见到那颗人头之后，大家都没胃口吃早饭。
前面的骑兵在减速，仿佛真是被喝住了。
天色微微昏暗，两侧的树木在昏暗中被风吹的摆动起来，陈永强觉得这场景很是不爽，有种没来由的危机感。
瞬间陈永强的身上全是冷汗。
有人在颤抖，也有人在发狠。
如今的甲衣多半是锻打出来的。
宋人在抱怨，交趾人也在抱怨。
“天知道，本来某在吃早饭，被他们这么一催促，就饿着肚子来了。”
他回身看了一眼，挥手道：“你等去看看。”
比如说西夏的甲衣，在三国之中最为出色，号称最坚韧，锻打自然不可能是黑色，黑色是热处理后的颜色，天下唯北伐军一家。
那两个交趾人被斩杀，骑兵们冷冷的看过来，一匹战马打了个响鼻，摇晃着硕大的脑袋，白气就飘了起来。
“救命……”
可接着又吸吸鼻子，觉得味道不对，就侧脸看去，晨曦从打开的窗户投射进来，屋内半明半暗。
“这里全是咱们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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