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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今日却不同了。
这个整日混迹在赵祯身边的天子近臣，潜移默化中改变了大宋对外的立场。
赵祯患了头疾之后，宫中有一种说法，说他是胆小鬼被西夏人吓坏了，而且这种头疾在老赵家的历史上可谓是一脉相传。
在所有人都不看好大宋能赢的情况下，李元昊亲率大军出击，大宋竟然和西夏人野战，并战而胜之。
只是阴阳交错，兜兜转转了一圈，这厮竟然成了自己的女婿，而且是让整个刘家依仗的存在。
要输这年头谁还敢去秦家找不痛快，那真是嫌命长了。
嘴角破裂，嘴里全是血水的范仲淹没绷住，一下就喷了，王臻竟然杀敌了？这莫不是在骗人吧？
老丈人借女婿的势，这本就无可厚非。
连想来胆小怯懦的帝王都决心对西夏用兵了，所以他踌躇满志，并做好了出战的准备，可惜陛下宁可让不知兵的王臻去。
老王走路都是慢腾腾的，他能去杀敌？送人头还差不多。
王臻虽也上了战场，但他再厉害，可在杀敌这件事儿上老夫才是先，王臻只能只能屈居之后。
这些年他本已心灰意冷，觉得大宋武力不张，所以极力劝阻战事，这不是胆小，而是失望了啊！
“来此？什么意思？”
“女婿成名将了？”
许茂则苦笑道：“只是某被你拉着来喝了酒，这下回不去了，明日不知道会被陛下怎么处罚。”
如今刘家已经没了仰仗，而日渐崛起的秦家，就成了刘家最后的靠山。
没生儿子就是女人的罪名之一。
秦为不在家，刘姝就是秦家的主人。
噗！
赵祯松了一口气，笑道：“先前朕说让秦为多出力，看来他确实是出力了。”
军士说道：“当时两军胶着，王相本是被精锐护着，可他后来悄然从里面出来，恰好遇到了敌军……”
他这两年虽说做了官，在刘家的地位也有所提升，他自己也清楚，自己不受人待见，尤其是这些同僚。
“你那女婿为人……为人不错，性情还好，以后咱们亲近亲近啊！”
说话间，刘坚有些唏嘘到：“秦为落魄的时候那些亲人在哪？明日你去看看，好歹别让姝儿被欺负了。”
“是啊！”
这下算是给了一个有力的回击。
许茂则看来很放松：“你很厉害，真的，某一般不夸人，可你真的很厉害。府州、西南、雄州，你三战三捷，给了异族三记耳光，而这次原州大捷，更是让大宋上下振奋……你真的很厉害！”
他的病从不是头疼，而是忧思……郭皇后刚来到福宁殿外，就听到了赵祯的笑声，然后挥手止住了宫女们的靠近，自己却侧耳听着。
刘坚的妇夫人李氏得了消息，顿时就喜翻了。
庞籍昂首，哪怕是再稳重，此刻他依旧有些得意。
可这次不同。
就连向来势利眼的李氏也开始关心刘姝，说道：“那秦家不知道哪来的什么亲戚，说是姝儿没生孩子，要给秦为找个女人……”
李元昊叛主自立，大宋王师讨伐不臣！
文官统军靠的是运气和天意，他们啥都不懂，偏生觉得自己什么都懂。
秦为看着依旧是那个模样，他看着黑夜中的汴梁城城墙，心中涌起了对家人的思念。
他每晚都在看地图，把当年之战掰开了，揉碎了去琢磨。
喝的微醺后，刘坚说道：“这般年少就被陛下封为名将，可以堪比前汉的冠军侯了……”
父亲的慈爱第一次在他脸上显现出来，而且施展对象竟是当初他怎么也不愿意认亲的私生女。
“为了大宋的明天，明日需要给那些百姓一份荣耀……”
老王竟然真的上阵了？
老头，你不要命了？
若刘娥尚在，就算她与刘家那些人关系再怎么疏远，宫中也无人敢诟病刘家之人。
他当年跟在寇准身后亲身经历了那一场刻骨铭心的大败，并亲眼看到真宗签订了那份耻辱的澶渊之盟。
若当初真宗力主死战，战局是否真的会有改变？
他竟这般主动和勇敢？
“太后丧葬后，朝廷一度有些萎靡不振，需要贺礼，再没有比捷报更好的贺礼了。所以明日早上，汴梁城将会狂欢，民心士气会得到提升，而这也是某出征的初衷。”
说秦为的为人不错他相信，可要说性情，那厮就是个贼大胆，什么都敢做。
女官揣测了一下皇后的心思，说道：“皇后娘娘，那刘姝成亲两年却未曾生育……虽说她是刘家女，但如今太后薨逝，刘家也不过……但秦大人却不能没有后啊！”
秦为知道些赵祯的心思，不过他不准备干涉。
玛的！
等群臣散去，赵祯回到住所，高兴地喝了一整壶烈酒，整个人都有些飘忽，时不时地还会大笑几声。
而刘坚却在享受。
可外援不嫌多啊！
再说这年月虽然不是那等对女人苛刻的时代，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思想依旧深入人心。
“女婿不错。”
他与王臻私交不错，但年纪却差了十多岁。
地位决定了人的变化。
就像当初刘坚被授礼事郎一职，明眼人都知道，这是陛下不好封赏秦为，所以才便宜了刘坚。
为当年那些力主开战的同僚复仇，为寇公复仇，也为大宋这些年向辽国进贡的屈辱复仇！
这些身在高门大户的人家对势力最为敏感，所以上到家主刘标，下到刘坚和刘家一些小辈，连邻居们都知道——刘家以后要借势秦家了。
许茂则问道：“那你觉着大宋会胜吗？”
夜里，城外的大军营地很是安静。
秦为认真的道：“当然，这也是我来此的目的。”
赵祯仔细看着，稍后含笑道：“当时众人都说不可和李元昊决战，可王臻却同意了。原来在之前，秦为就和他商议伏兵于原州城中，只等西夏人来攻。稍后列阵交战，我军悍勇无畏，拦截了敌军的冲阵……最后……”
郭皇后心动了，但却遗憾的道：“可秦为却不好女色，家中之前与他有些踟蹰，若想结亲怕是难办，罢了，由得他。”
可秦为几次立下战功却让他又看到了希望。
李氏瞬间就怒了，你这是在戳老娘的肺管子啊！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她目前最愁的就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