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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听啊！范相说什么火药关乎大宋未来，他一定要亲眼看到才放心……于是大家都离的不够远……”
李章尴尬的道：“先前范相拿了那火药来试，大伙儿都不肯离的太远，说是看不清，结果轰的一声，老夫当时只觉着眼前一黑，后面就不知道了……才刚醒来。”
秦为随口道：“就是听个响动罢了。”
许茂则低头应了，然后狂奔而去。
范仲淹又仔细问了威力，最后叹道：“你的脑子是怎么长的？竟然这般聪明。老夫以为神威弩之后，你在军械上不会再有新东西出来。后来你果然没动静了。谁知道你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直接弄出了新式火药……”
赵祯捂额道：“老大不小的人了，为何要这般倔呢？”
秦为很焦急，他担心新式火药在大宋的第一次亮相砸锅，事实上已经砸锅了……范仲淹，那可是范文正啊！
“走了。”
身后的内侍猛地抬头，然后颤声道：“是，臣这便去传话。”
郎中轻松的道：“只是被什么东西弄晕乎了，肺腑里还有些震动，回去休养休养就无事了。”
到了后面，许茂则也在。
一个时辰不到，去买菜的仆人兴高采烈的回来了。
范仲淹这是和吕夷简较上劲了，觉得自己在武事上的资历不够，就想展露一番勇气，结果就悲剧了。
许茂则心有余悸的道：“陛下，那时爆炸臣只觉着眼前先是一红，随后又是一黑。当时臣以为自己死定了，可依旧不敢倒……那火药太霸道了，臣以为不该是人间的东西，太可怕了。”
“后面！”
要是被他给的火药给炸死了，这特么不得被天下学子们喷死才怪。
“陛下有令，原景德三年进士三甲秦丰，其拳拳之心天日可鉴，卓令户部官员尽快恢复其功名，并草拟追封。”
所谓追封，就是活人给死人弄的脸面，然后再做给活人看。
范仲淹也不托大，冲秦为拱手道：“可先前许茂则说那爆炸惊天动地，让人魂飞魄散。立好的靶子七零八落，若是真人在那，今日宫中就得血流漂杵了……这等利器，可能给军中演示一番？”
老范心动了，恨不能在秦家就听个动静。
林小北也有些吃惊：“郎君，不是您的眼花，是范仲淹跑的太快了。”
周围的内侍都有些心惊。
“陛下都想来，只是被劝住了。”
当年秦丰被罢黜功名之后，秦家的处境很是艰难，否则秦为也不会放弃科举投身如商贾中。
“在哪？”
范文正自恃豪勇，卒！
秦为霍然起身，一溜烟就往殿前司跑。
“我都没啥得打。”
秦为作为发明人持有倒是无碍，赵祯总不能还没卸磨就杀戮吧？可若是旁人知晓了，赵祯会不会担心你谋逆？
当年之事大家都清楚，秦丰做了他们想做而不敢做的事。
秦为入仕以来已有六年光景，这六年他看似职位没有任何变化，可秦家的底蕴却非昔日可比。
玛蛋！
范仲淹要是朕被炸死了，以后的史书咋写？
秦为去了一趟后面，拎回来一罐子火药。
范仲淹说道：“当年秦为才十六、七岁吧？一个人在汴梁求活，没有生计来源也没有亲友帮衬，秦家两代人承担了当年的罪责，也算扯平了……如今陛下此举倒也合适。”
“传朕的话，凡景德三年参与陛谏的进士，在朝为官者高升一级……”
“先皇亲口谕旨废了秦丰的仕途，可陛下却反过来要为秦丰正名……这是为了秦为的酬功吗？”
庞籍说道：“此事……罢了，当年之事他也付出了代价。”
稍后有人把消息禀报给了赵祯。
赵祯却没有笑，而是幽幽道：“万一当初他没有入仕，没有被朕赏识……今日这些造福大宋的利器，是否就会旁落别处？”
“就是这个？”
许茂则媚笑道：“若非陛下慧眼识珠，那小子恐怕现在还在夜市上炒菜呢……”
外面有些闷热，天空中乌云密布……
李章的头发凌乱，左手的手腕上面被包扎着，能看到血痕。
“功高不赏，这是臣子的忌讳，秦为若是要抵消，大概会……赵元俨？”
许茂则知道原因，赵祯也知道，不过他乐于见到宰辅之间的龃龉，这样他才好平衡朝政。
“陛下有令！”
许茂则摇头，“不知道。”
从一穷二白到天子近臣，他只用了一年的时间。
用自己老爹的脸面给自己的功臣正名。
依旧不敢倒，这是因为您在后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