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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人喝了一口，皱皱眉道：“看在苏洵认识你的份上，饶你一次。”
“还有汝南郡王，他本就是宗室的一员，自绝用度本就是损己利人，为何他还要提？为何宁可得罪那些亲戚也要管？不就是为了大宋吗？若是这样的帝王是刻薄，这样的郡王是奸佞，那某希望他们再刻薄些，再奸佞些……”
人群中的苏洵突然喊道：“陛下万岁！”
“苏洵，你这一期过不了了。”
这话在赵祯从城门里站出来后终止了。
“宗室里的人在外面说陛下和郡王的坏话，苏洵认识不少朋友，就一一去求了，让那些朋友去传话，解释陛下的苦衷……”
苏洵大急，说道：“要如何才能出手？”
仲白兄皱眉道：“所为何来？”
赵祯放下茶杯，不悦的道：“豪爽没心机是一回事，可大白天的不做事去喝酒，这等人，不可重用。”
仲白兄垂眸，“某不沾因果。
那群宗室男子先是楞了一下，然后没精打采的跟着叫喊，苏洵得意的一笑，然后就溜了。
仲白兄端着酒杯，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你苏子瞻何时为那位郡王办事了？”
苏洵平静的接受了这个惩罚。
某可是恩怨分明，别人帮了某，某一定会还人情，这是一种讲信用的表现，也避开了下次苏洵再来求助的麻烦。
“先生的手段是不少，可他的麻烦更多。”
有人木然道：“本来平平安安的，怎么就出了这等事呢？”
大家都感到了绝望，吃惯了大锅饭和铁饭碗，突然被告知你的子孙需要自谋生路，这些人都慌了。
“对，是秦为，先前某就觉着眼熟，只是不敢确信，毕竟他这人从不与咱们多交往，这次……”
“哈哈！”
而外界对此的看法大抵是支持，不论是谁都支持取消五服外宗室的待遇。
性格过于分明不是为官的材料，这一点杨继年看得分明。
不争气啊！
有人安慰道：“仲白兄也是一方豪雄，无需为此懊恼。”
第二日他进御史台时，笑容和往常并无区别。
“你性格豪爽，朋友多，看似好处，可也容易得罪人。”
“……”
苏洵，够朋友！
他的客人们也在大笑，仿佛陌生人的话无比荒谬。
赵祯在听外面的消息，赵允让在旁陪他下棋打磨时间。
刘坚点点头，道：“那你呢？”
“好吧。”
舆论几次反复，但为赵允让说话的人却越来越多，仲白兄依旧在家饮酒，只是客人多了不少。
可这样的朋友有吗？他一直在怀疑，直至今日，直至现在，所有的怀疑都消散了，真的有这种朋友！
那群宗室男人如丧考妣，有人哀嚎道：“宰辅们呢？”
仲白兄苦笑道：“陛下满意秦为，朝中多位相公受过秦为的恩惠，这样的人……某，确实是悔了。”
刘坚听闻此事后，便把他叫了过去，他很好奇这个年轻人，觉得他的想法和大部分人都不同。
马德禄准备出去，正好撞见苏洵。
“竟然花费那么多吗？”
仲白兄笑道：“某本不喜权利倾轧，不过你苏子瞻豪爽，却合了某的秉性，罢了，此事某应承了。”
可林建却有一个嗅觉灵敏的好鼻子。
“苏洵曾经帮过某的小忙，此事之后，某与他不再相欠。”
苏洵又喝了一壶酒，一拍脑门，起身道：“还请仲白兄传播一番限制宗室的好处，主要是说说陛下的苦心和不易，回头樊楼某请客，不醉不归。”
“回头你便可以吹嘘了，说你得罪了秦为竟然能全身而退。”
三年一次磨勘，过不来就要再蹉跎三年。
笑声渐渐变小了，直至消散，大家都在看着发呆的仲白兄。
“他是秦为！”
“是。”
稍后他出现在了一个朋友的家里。
“那是秦为？”
他又喝了一壶酒，然后真的是在翻白眼了，“仲白兄朋友多，家中酒樽不空，今日小弟来，呃！刚才汝南郡王在皇城外说了……”
很扎心的实话。
室内的光线有些暗淡，他转身准备出去，侧脸被一束光照射了一下，有客人咦了一声，问道：“敢问您是……”
室内的人呆若木鸡，一直等大门被关上后，才有仆役冲进来请罪，说是之前被挟制才没能通秉。
不等苏洵犹豫，刘坚叹声道：“也是因为他在……所以越是这样，就越要谨言慎行……老夫没本事，所以自知要谨慎，你是个有本事的，所以更要谨慎！”
“喝酒了？”
妻子看了他一眼，“此事之后，你下一次三年不会有机会转职或是升迁……”
苏洵苦笑道：“宗室那些人随后就会去找他的麻烦，所以……再说某总能做些事的吧？比如说某认识的这些朋友，包括你在内，总能为此事摇旗呐喊一番，聊胜于无也好，中流砥柱也罢，某总算是尽力而为了。”
这种看法在渐渐浮起来，但随即许多人在解释着赵祯的不易。
“你在御史台跋扈，和同僚也不和睦，为何没人敢对你暗地里下黑手？”
陌生人放下酒壶，淡淡的道：“本想来谢你，可你却说是还苏洵的情，如此便各不相欠……”
“苏洵！”
他的嗓门一下就提了起来，御史台里旋即一阵喧嚷，很快处理结果出来了。
苏洵仿佛不知道这些，得空了依旧去寻找朋友帮衬，外面的论战开始了，宗室一边在喊冤，就差抱着祖宗牌位去撞宫门了。
“那是因为在他的眼中没有某这等人。”
“天呐！刚才某竟然嘲笑他。”
“不醉不归？”
“仲白兄。”
叶双愁看了赵允让一眼，继续说道：“后来查明，苏洵那日是去寻朋友帮忙，为陛下和汝南郡王说好话……”
仲白兄问道：“你既是为了老师出手，那这事儿便绕不开秦为，秦为……他的手段更多，为何不去寻他？”
近前。
苏洵喜欢喝酒，特别是和朋友在一起，那更是无底洞，直至烂醉如泥。
他吸吸鼻子，指着苏洵说道：“好你个苏子瞻，竟然大白天就翘班饮酒，这还做不做事了？啊！”
可毕竟当初……秦为没有对他下黑手，更没有趁火打劫，马德禄自问还算是君子，所以他不屑用这种手段打击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