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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书院看似草创，可这些规矩却井井有条，比什么太学的还全面，那个秦祭酒……他怎么懂那么多呢？
里面的人被这一声喊给惊了一下，两个大汉抓住孙迪，就准备堵嘴拖走。
“爹。”
食不言，寝不语。
门外的大汉冷冷的看着他，“你以为呢？”
孙彦认真的道：“孩儿此生许给了杂学，不能为官。”
孙彦真的惊讶了，“您……祭酒，您怎么知道的？”
“你看看这个刀头。”
到时候秦为会厌恶了儿子。
这时候的笑……就是谄笑了。
美味啊！
秦为开书院，可学生们咋办？
孙迪瞪了他一眼，抬头道：“犬子无知，不过读书倒是上进，而且人还老实，做事认真……若是为官……定然不会辜负陛下的厚恩，二位相公的恩情……小人一辈子都记得，子子孙孙都记得……”
“此事重大，老夫要马上回宫禀告陛下。”
见到秦为和气，孙迪心中欢喜，就笑道：“学费要多少待诏只管说，小人家中还是有些钱财的。”
可庞籍和王臻却觉得这样很正常，庞籍含笑道：“此事倒也简单，只看后面吧。”
王臻和庞籍急匆匆的回去了，秦为看了孙迪父子一眼，说道：“午饭就在书院吃吧。”
孙迪走遍大江南北，樊楼的炒菜也吃过几次，可这个猪脚的美味却是第一次品尝，孙彦打饭回来了，他把饭菜搅合在一起，然后大口的吃着。
孙彦失望了，还多了羞恼。
那时的爹爹是和气的，但腰杆很直，不肯让人。他说话大声，神色豪爽……意气风发。
孙迪冲着学生们笑了笑，很是和蔼的那种，孙彦低头，渐渐沉浸在加工弩机的细节里。
他想起了那个世界的父亲，父亲很努力的工作，在外面总是含笑，很是和气。
孙迪以为他是去洗盘子，就追了上去。
王臻说道：“此事老夫担保了，必然不会错。”
“这是……这是相公？”
人无信不立，这个时代的人深谙这一点，作为家训传给子孙。
书院才开门，还没开始招生，但厨子已经入驻了。
“还有这个叫做什么？好像叫做狮子头？这个下饭好。”
秦为笑道：“当年……”
“这边还有清蒸鱼。”
“好，此事老夫也算一个！”
竟然这般决绝吗？
“这是钢铁厂弄出来的好钢，祭酒当时去要，那工匠还不肯给，最后祭酒是许诺了什么好处，这才弄了些出来，据说很少，很难得。”
“祭酒，学生告假……”
秦为看着虚空，有些怀念那个世界的父亲了，孙彦一怔，小时候的记忆就被回想了起来。
这样也行？
孙迪仔细看着儿子，“你怎么瘦了？可是书院里吃不好？”
“爹爹。”
能研究出这等宝贝的学生，怎么珍惜都不为过啊！
他微笑道：“那里有一个全新的世界，让人迷醉于其中，恨不能日日都去琢磨探究……”
“某只要看着这些东西，就觉得眼前都是光亮。若是此生都能沉浸在这里面，无悔了。”
“今日的菜不错啊！有红烧猪脚，还有爆炒鸡丁，汤竟然是干贝咸肉汤。”
孙彦冲了出来，秦为在后面喊道：“放开他。”
孙彦得意的道：“祭酒就给了某一人，陆陆续续的废掉了几根，这才弄懂了怎么玩刀。”
三个菜打在木盘子里，随后就是主食，主食是米饭和炊饼，自己选择，孙彦拿了两个炊饼。
他就挂着满脸的泪水冲了出去。
孙彦的眼中全是坚定，从出太学到现在的时间也不短了，该想清楚的事儿他也该想清楚了。
这不知道那秦为给他们灌了什么迷|魂|药。
孙彦还在有些不满父亲刚才的谄媚，就说道：“没。”
可在这里却没被当回事。
只要有官职在身，以后说不定能混到可以荫萌儿孙的职位去，那老杨家可就嘚瑟了，他孙迪死后也有脸去见列祖列宗了。
祭酒甄良他们自然不会出面，教授也不肯收他的礼物，于是爹爹又低头，又笑了起来。
孙彦把木盘子放在一个大木盆里，边上有妇人见木盘子里吃的干净，就点头道：“好。”
这是走火入魔了？
边上有帮手的学生说道：“书院当时去请厨子，听闻是待诏开的，那些厨子都争先恐后的要来，钱给少些都成。后来就挑了几个手艺好的……如今咱们书院的伙食那可是汴梁首屈一指，保证能让人垂涎欲滴。”
“嗯，不能浪费。”
“哦哦哦，你先忙着。”
“孙彦，吃刀那么浅啊！”
秦为老气横秋的道：“觉着你爹爹谄媚丢人了？觉得他没挺直腰杆，觉得他该昂首和宰辅说话……觉得他不该求人……对吗？”
但他那时候不时会惹祸，每次父亲都要赔礼，甚至是要付出些代价，那时候的父亲总是笑眯眯的，和气的让他感到屈辱。
“爹爹来洗……”
孙彦别扭的道：“爹爹，等一会儿我带您去吃，现在手上还有事。”
儿子竟然得了两位宰辅的青眼，这让孙迪兴奋的想大醉一场。
别人帮助你，千万别忘记，十年二十年，一直到子孙都不能忘记，有能力时一定要回报。
“我的儿，你这是怎么了？”
孙迪满面红光的道：“多谢二位相公，小人归家后定然日日焚香祷告，为二位相公祈福。”
稍后弄完了，孙彦仔细的清理了床子，这才带着父亲去吃饭。
他悲痛欲绝，王臻却笑道：“是个有志气的少年，如此倒也不是没办法。”
父亲的爱总是会显得含蓄些，甚至是带着霹雳雷电。
那秦为只是随便教了自己的儿子，可竟然能引来两位宰辅肯定，这说明了什么？这说明杂学很得朝中的重视。
转过身，孙彦介绍道：“学生吃不要钱，外人来一顿十文钱，每个人都是三菜一汤，就算是祭酒也是如此。挑选了饭菜就不许剩，否则会被处罚。”
孙迪心中有些忐忑，孙彦把他送到大门那里，正好秦为回来，就笑道：“这就回去了？”
那某先前的态度……
而且那些学生们口中说的孙迪都听不懂，这让他有些懵，杂学是个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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