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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来了。”
脾气暴躁如郭皇后依旧如此。
“娘娘让你进去。”
她小心翼翼的爬上马车，就跪坐在边上，低着头，露出了一抹细皮嫩肉的脖颈。
若他能排挤掉方圆的位置，或者……
“娘娘……”
优秀的贤内助不止是能帮皇帝管理后宫，还要能生出儿子来……一个没有子嗣的后宫之主，她能走多远？
呃！
可郭皇后却冷冷的看着她，喝道：“刁奴！滚！”
外面的几个内侍宫女都有些愕然，这赵尚书可是皇后的贴心人，一直都得了礼遇，今日这是怎么了？
孙好民赶紧让吴妈扶着刘姝带出来。
刘姝不明所以的看了赵尚书一眼，点头道：“亲切。”
赵尚书想起了自己见过的刘姝，不禁叹道：“秦为对妻子情重，那秦家娘子自然忧思夫婿……”
郭皇后问道：“秦家娘子如何？”
神像无言，地面上摊开的是一|本|道家典籍。
郭皇后以前从赵祯那里得知了此人。
郭皇后看着她那唏嘘的模样，冷冷的道：“去告诉陛下，我要出宫。”
赵祯没想到竟然是这个缘由，他心中一暖道：“皇后识大体……秦为这些年与国有功，抚恤一下也是应该。”
等他们走后，孙好民后怕的道：“小娘子刚才为何拒绝了呢？花花和绿毛小人就能喂食了。”
她不愿意去！
千里迢迢的回益州？
别惹皇后！
赵尚书刚想开口哀求，两个内侍过来架起了她。
“出去！”
随着后宫嫔妃数量增多，郭皇后愈发觉得自己地位不张。
那个任守忠也算是老人了，年纪却只有三十来岁，这在内侍中虽不算年轻，但胜在经验丰富。
一方面是觉得郭皇后太过善妒专横，但当年那种情形，若郭皇后是个人人可欺的，她也走不到今天这一步。
方圆行礼，见她的模样就知道此人以后很难了，作为贵人的身边人，一般都会得到尊重。
除去赵祯之外，郭皇后不喜欢和人近距离呆在一起，甚至赵尚书猜测，因为赵祯是帝王兼夫君，所以郭皇后才强忍着，否则她大抵宁愿一人呆着。
“女人生孩子是道坎儿，可有不适的地方？”
马车的车帘突然被掀开，有人过去侧耳倾听，然后转头说道：“赵尚书，娘娘叫你上车。”
大抵最后只能沦落青楼吧。
刘姝现在正是孕后期，脾气一天一个样，阴晴不定是常事儿。
“生死不知。”
只要朕一天不换皇后，郭皇后仍是这六宫之主，人也不可轻贱。
赵尚书的面色依旧苍白，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
“家里的父母还在？”
赵尚书尴尬的道：“那李先生生死不知，秦为连夜追杀他的手下，最后把他们全杀了……曹家也去了。”
郭皇后的眼中多了些黯然。
女官赵尚书站在门外，低声道：“有消息。”
“李先生！”
赵尚书苍白着脸退了出来，有人瞥见了，等她走后就低声道：“她哭了。”
虽然没有明文规定，但皇后身份太过重要，贸然出宫免不了早来非议。
“是，好像就是这个人。”赵尚书低头道：“秦为险些被害，随后叶双愁出手……秦为不知用什么东西点燃了李先生……”
稍后她偏头看了赵尚书一眼，淡淡的道：“你二十七岁了。”
郭皇后负手而立，身姿挺拔。
那个女官来了，她的臂弯挂着一个包袱，递给了赵尚书，可赵尚书此刻心丧若死，什么都无法提起她的兴趣。
郭皇后跪坐在中间，嘴唇微动，却是在默念经文。
方圆堆笑道：“是，某冒失了。”
后面的小房间里，她跪坐在蒲团之上，心中乞求漫天神佛能保佑她生个儿子。
“见过陛下。”
“是。”
“住口！”
对于自己的结发妻子，赵祯真的情绪大抵比较复杂。
再看看宫里这位……陛下对娘娘或许也不错，但他却做不到如秦为那般，一生只许一人……
一个内侍看着那一叠纸钞，不禁目露贪婪之色。
呃！
这可是个香饽饽，今日之后，就会有人给她挖坑，然后看看郭皇后的反应。若是郭皇后不管，那么赵尚书就可以洗洗睡了，随后的攻击会淹没了她。
“刚生孩子的女人都这样，恨不得早早就抱上他，心里眼里都是他……”郭皇后也为之莞尔，然后指指身边的赵尚书问道：“你看她可亲切？”
郭皇后地位尊崇，她要赶一个宫女出去不是问题，可赵尚书是女官，还是尚宫这等高阶女官，有些麻烦。
“昨夜有叛逆伏击秦为……”
“那是纸钞？”
不过死道友不死贫道是宫中人的普遍心态，他站在外面，一脸的忠心耿耿。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这人倒也称得上是能屈能伸，许茂则心中把此人的威胁提高了一个等级。
方圆喝住了这些人，然后进去问道：“娘娘可有事？”
连皇后都来慰问了，郎君这样的圣宠天下恐怕也没有几个吧？
孙好民被吓尿了。
郭皇后缓缓睁开眼睛。
他盯着皇后身边的几个女官，冷冷的道：“保护好娘娘。”
那您先前还问这个作甚？
稍后有人回禀，“娘娘，陛下那边点头了，说是您有事尽管说话。”
这是他的暗示！
宁愿死都不去。
呃！
寂然！
门外进来一人。
“好多了……”
“是。”
郭皇后冷冷的道：“二十七岁……女人到了二十七岁，再往后就是枯槁……在这宫中……来人！”
赵尚书还在患得患失，进去后跪坐在边上的蒲团上，大气都不敢出。
“好！”
出宫后，赵尚书有些失魂落魄的看着前方的马车，心中难过。
稍后到了秦家，秦为还未回来，但刘姝已经从惊慌中稳定住了。
“不关陛下的事……”
“你的爹娘生了太多孩子，你出来多年，他们早就忘记了你……”
“娘娘……”
她这个年纪出去，在汴梁城中能做什么？
兔死狐悲的心情只是一瞬，方圆一路跟着，在殿外被拦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