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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向咱们求助，可咱们谁搭理过他？都是冷漠拒绝……如今他立功不小，宰辅们知道，想来陛下也知道了，以后的前程自然无量，我等怎么办？”
吕夷简抱着右手在呼疼，木棍掉落在地上，中间断掉了一半，吕夷简觉得自己的文武双全完蛋了。
“秦为，救救他们，你要什么哥哥……”
曹玘突然有了明悟，知道秦为顺带利用了自己一把，用这种惨烈的方式来告诉陛下，将士们不容易。
那时的北伐军刚到汴梁没多久，有人挑衅，双方在秦家庄来了一次演武，结果对手被打的抱头鼠窜，惨不忍睹。
许多人都觉得自己的力量很大，那种蜜汁自信很是可笑，可他们却执迷不悟。
赵允让正巧还没走，闻言担心赵祯会发怒，就劝道：“陛下，曹国公秉性淳朴，想来是急眼失态了。”
这都倒下大半了还没崩溃，可见曹玘练兵的本事，秦为之前交代过：直至最后只剩下一人时才能停止。
许茂则点点头道：“对，演武……而且陛下说了，要尽可能的见到真正的沙场，为此陛下还特意找了几个武将询问了一番。”
第二天一早，秦为接到了宫里的圣旨。
赵祯看过演武，也看过阅兵，但这等惨烈的一幕却只是当年在秦家庄时见过。
“嗷……”
一个大汉被一刀砍中胳膊上没有防护的地方，顿时就惨嚎一声，然后他单手抓住对手，奋力一头撞去。
一群大汉围着他们，神色哀伤。
有内侍飞快的去禀告了曹玘的莽撞，正在路上的赵祯止步回身，良久不语。
身边人深以为然，谄笑道：“都知，那柳如仕悍不畏死不知真假，若是真的，怕是活不了几年，到时候让他去底下找人报仇吧。”
“是某对不住你们，某无用，无用啊！”
赵祯满意的道：“回去吧，以后朕自然会斟酌。”
一个同僚握着筷子，小吏深吸一口气，然后一掌平平的拍去。
人群默然分开一条道，曹玘走了进来。
老夫的名声啊，他有神力的消息连陛下都知道了，这以后万一要是陛下让他上阵杀敌咋办？
啪！
秦为走了过去，伸手在两个老卒的鼻下探了探，说道：“来人，把他们抬到避风的地方去。”
赵祯摇头：“阻止什么？有情义是好事，难道要那等狼心狗肺之辈上位不成？让御医去！”
于是就呈现出了这个场面，让赵祯很满意。
“比这个还惨烈？”
吕夷简原先以为自己天生神力，一直被蒙尘，可现在他知道自己没什么神力，力气甚至比一般人都小。
他觉得自己言辞过了，这话是在羞辱秦为，就仰头道：“他们都是曹家最忠心耿耿的护卫，哪怕跟着某这个无用之人憋屈也毫无怨言……某对不住他们啊！”
“好！停住吧。”
此刻已经倒下了大半人，赵允让见了就说道：“陛下，一般的军队在伤亡到了两成到三成时就有崩溃的危险，曹家的不错。”
原来秦为的安排竟然这般惨烈吗？
御医冲到了偏殿里，就看到秦为正在施救。
小吏捡起木棍，看着断茬，得意的道：“某这是天生的神力吧？”
可没见识过那等惨烈的上位者怎么能理解将士们的勇敢？
曹玘亲自提着一个老卒的双手，下巴冲着偏殿抬抬。
“武人又如何？平阳公一再为武人说话，宰辅们对武人的看法已经变了，至少没以前那等苛刻。”
赵祯带着宰辅们来到校场上，下面则是万胜军的步卒们。
宫中有许多规矩，比如说某些宫殿没有吩咐就不能开门，甚至连洒扫都不能。
赵祯心满意足的叫停，然后说道：“不错。”
……
年轻人们大多还行，相互帮助着站起来，可两个老卒却躺在那里，呼吸轻微。
在上位者的眼中，将士们的鲜血和牺牲大抵就只是一个数字，外加多了些抚恤耗费的烦恼而已。
曹玘涕泪横流，再也不见了往日的谨小慎微。
“是啊！水军都指挥使也指挥不了翰林院，咱们怕他个屁！”
吕夷简心情很糟糕。
有人补充道：“当时大家都以为柳如仕死定了，谁知道他竟然这般厉害。”
“就怕他以后功成名就，到时候来羞辱咱们。”
“救救他们！秦为呢？”
“屁的忌讳！”
那是送人头，老夫这是给自己找了个大麻烦啊！
曹玘尴尬的没法说了，就看看赵允让。
老卒的手一松，就垂落下去，曹玘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眼泪就这么滑落下来，然后缓缓跪下，无声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