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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会有一个人去开封府行贿，你盯紧了他，保证有收获。”
这年头外藩人自己聚居很常见，但最多的还是大食人。
这个算是小小的吹捧，不过还得要看好处。
“当初蒲玖被某威胁利诱去帮助水军造船，可他并不尽心。”
秦为冷笑道：“大食人造船领先大宋多年，可才过了多久？大宋的工匠就能改进战船，而且是持续改进并且改动很大，这是什么意思？”
“他为大食人弄个地方聚居，这事不算过分吧？”
好处不能说，但凡说了，这就是交易，可现在的官员大多喜欢标榜自身的节操，能说交易吗？
这个毛军看着很是儒雅，风度翩翩的模样，而且长相也不错，这样的人在衙门里，大多都会受到上官重视。
于是酒过三巡，他就开口道：“怎么没有女伎歌舞？”
“谁？”
秦为说道：“他从开始就没尽心……就想着如何搪塞过去了事儿……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啊！”
而不叫歌舞，蒲玖今日请客就是有犯忌讳的事儿要求自己，官场就是个修炼场，只要在里面打滚几年，这人想单纯都不可能。
所谓的户籍不是指确定他们是大宋人，而是同意他们长期入住在京城汴梁，此后子孙甚至都能参加汴梁的科举考试。
“学生见过先生。”
“那些大食人在广州和泉州都是这样聚居的。”
这个大抵就有些永久居留权的味道，时间长了就再无人置喙。
蒲玖明白这一点，接着笑道：“小人的家族最近出海贸易，得了不少好东西，只是汴梁识货的人太少，想卖都没地方卖，价钱那么便宜啊！竟然都没人买。”
他说话时目光清明，显然并非是好色之徒，这就是主动性试探，一旦叫了歌舞，两人之间就不能谈犯忌讳的事儿。
行贿也得讲究手段，直接塞钱倒是方便，简单粗暴，但愿意接的都是撒比，没见过钱的贪婪货色，迟早会翻船。
……
“大宋出海……水军出海是要为大宋寻找新财源，商船出海是为了挣钱，这些哪一样和大食人能脱开干系？”
中午苏洵就来了，他一副我很忙的模样，甚至还打了个酒嗝。
而苏洵顺势弹劾他们行贿受贿，不仅得了功劳，还能遏制住那些外番人的野心，这才是一箭双雕啊！
一个外藩人能得此待遇，那该感激零涕吧？
回去后他寻摸了一番关系，最终托了不少人情后，才把开封府户曹参军事毛军请到了酒楼喝酒。
蒲玖微微俯身，微笑道：“不是啥大事儿，就是某的有些同乡，他们对大宋忠心耿耿，一直想成为大宋人，可您知道的，这要户籍……不好办啊！”
“开封府……敢去吗？韩贽那里，可敢去碰碰吗？”
苏洵得意的道“学生之前作词一首，然后他们都认输了，所以就要罚酒，如今都醉醺醺的准备回去……”
不给钱不给财物，但可以换另一种方式，比如给东西，给好处，或者给女人……利益交换的方法很多，不一定得是赤果果的金钱交易。
“那个，上半年你得寻摸一个案子来弹劾吧？找到了吗？”
御史台啊御史台，这真是个好地方啊！
秦为却冷笑着道：“某给他留过活路，几次三番的给了他余地，这便是不逼狗入穷巷。可他却辜负了某的心思，那就是……死有余辜！”
最近他的日子太潇洒，秦为觉得这厮定然是没顾上这事。
所以大家心照不宣就是了。
以后的泉州，基本上就是大食人的地盘，他们聚居在一起，势力庞大，最后蒲寿庚就成了代表性的人物，执掌泉州市舶司多年。
但最近他的日子不好过，他担心会被人盯着，所以聚居地之事就没敢去行贿，所以在得了秦为的首肯后，他觉得自己解开了一道束缚，浑身轻松的能随时飞起来。
蒲玖好歹有些作用啊！
秦为的眸色冰冷，让孙好民想到了杀戮。
果然，苏洵忽然捂额，头痛的道：“学生忘记了……某竟然忘记了此事，真是该死！真是该死！”
“你以为呢？”
这事儿你能办理，好处自然不差。
“苏洵大大咧咧的，定然找不到证据，让林小北去一趟，盯着蒲玖，一旦发现他行贿，随即下手拿了证据，交给苏洵。”
“要不……某去弹劾陛下？”
苏洵在御史台如今算是如鱼得水，靠着好酒量和诗词，很是笼络了一批同僚。大家一起喝喝酒，一起听听小曲，一起那个啥，很快就混作一团。
孙好民不懂郎君的打算，但觉得他对蒲玖的戒心太重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