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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大定对于这种地名旺人或者折人还是有些迷信的。
一轮齐射过后，川兵终于得到了喘息。
“敌袭。”
为大明而死就死呗，老子才不会同情他呢。
他不清楚背后向着四川方向逃窜的士卒能够坚持多久，一旦后面的锤匪也迅速跑来，前后夹击之下，怕是难以突围出去。
赵光瑞觉得自己办的不错。
瑞王心里一阵激灵，可又有些不相信，要不然赵光远怎么会自己跑来。
这个领头的大明军将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差点把自己给拉扯出去。
赵光瑞大叫着：“兄弟们加把劲，到了南郑县，每人发二两银子的开拔费，其余赏赐另算。”
从西安到汉中，不可能比自己还要快。
明军的羌族士卒手持武器，对于走这种山间小路是如履平地。
武大定就是这样想的。
如今被锤匪埋伏了，他们纵然是想冲也冲不上去，都是平滑断崖的模式，只能闷头往前或者往后赶路。
张能瞧着这波川兵喘着粗气，方才还拼死突围，这才打了几波，就冲不动了？
川兵士卒沉着脚步迅速赶路，众人士气极高。
武大定头上戴着野草帽，手里捏着望远镜，仔细观察。
尤其是行军路上的官军根本就没着甲，一个照面的打击下，能有几人生存还是个未知数呢。
赵光瑞瞧着山上肆意射击，山脚下自己的士卒哀嚎，连连躲避，大多都是无甲状态。
川兵的指挥一下子就崩溃了。
赵光远急忙站起身来，跑向瑞王府。
什么他妈的大明忠臣，老子杀的就是大明的忠臣！
家丁不时的扔出一支手斧，命中锤匪士卒面门。
这定军山果然是我武大定的崛起之地！
就是十二连山一颗珠的地界。
赵光瑞见一次突围不成，大声催促第二波继续进攻，势要啃掉眼前这支锤匪的军阵。
被锤匪的小股部队吓得掉头就跑，传出去只会让人笑话。
赵光远依稀辨认着旗杆上的人头，嘴里忍不住喊完喽。
二十多里的长度，足够摆弄他们了。
南郑城外突然爆发出一阵阵高呼声。
“敌袭。”明军大声叫着。
当着甲的他们追砍无甲的反贼，必然是大开杀戒。
如此狭窄的空间，想要冲破军阵，无异于异想天开。
“何事如此慌张，难不成锤匪攻进城中了？”
明明已经避开了锤匪在五丁山的埋伏，结果定军山还有大批人马埋伏。
众多川兵自是喜笑颜开。
“放。”
武大定听着各处传来的捷报，官军毫无招架之力，都在喊着投降。
几十个家丁拿着盾牌，手持雁翎刀，大叫着冲杀过来。
总之，这波不亏。
白烟升腾，火铳手退下填装。
前有曹文诏血战数里，突围不成，拔剑自刎。
紧接着他身边的传令兵开始，向着一字长蛇阵迅速传递军将的命令。
定军山不像大巴山主脉那样峰峦耸立，连绵数百里。
此时他们作为最凶猛的锋矢自是要发挥作用。
五千援军全军覆没，再说赵光瑞可是总爷的堂弟，连他都战死了，那还有人来救咱们吗？
噗嗤嗤。
要是以往有人打扰他拜佛，一定要他好看。
张能手里捏着长斧，一旦前方盾牌被突破，他就要带着钩镰枪以及长斧士卒顶上去。
如果不抓几个明军的舌头，当真是询问不出来，他们的主将是谁。
长形盾牌顶在阵前，长枪搭在盾牌之上，一旁还有火铳手在填装。
但是都走出这个距离了，再掉头回去，那算怎么回事啊？
“自由开火。”
这南郑县是守不住了，赶紧跑还来得及。
他们纵然是想要拼命，也没得多少厮杀的机会，就被打死在原地。
有人倒下，就有人往前顶。
到底哪一个是他堂弟的，他从来没有想过堂弟会死的这般突然，就算打不过锤匪，跑总的跑的过啊？
如此情况，是挨着就死，碰着就伤。
待到武大定从尾扫到头的时候，听到张能的汇报，直接叫人砍下赵光瑞的人头，挑在旗杆上，些许一会，再返回南郑县城外。
听着锤匪招降的话传来，赵光瑞脸上越发的焦急。
兴奋之余，武大定依旧按耐住自己的激动，这一仗定要打的漂亮些。
“你这是什么话？”瑞王有些不满的道：“不是数万援军正在赶来汉中的路上吗？”
眼瞅着面前士卒死伤惨重，尸体堆积的不成样子。
自从遇袭之后，川兵的士气已然下降大半，再加上锤匪凶狠的火铳，一下子就打的他们毫无招架之力，只能狼狈逃窜。
他心里直接就咯噔一下。
今天务必要全歼这伙明军，方能力压南郑县守军士气。
至于着甲，光靠自己一个人是无法完成的。
要不然己方的援军全都被锤匪所杀，他们的援军还在源源不断的到来，届时就算是想要逃跑，都没得机会。
赵光稍加思索，急忙喝令：“全军披甲。”
“将军，我们降了吧。”
本来就是靠着二两银子拼命赶路来的，现在银子没领到手里，反倒昔日的袍泽一个接着一个的死去。
他的目标只有冲出去，才能有生存的机会。
不对劲！
川兵想要突围，锤匪自是竭尽全力的阻止。
一时间小路上到处都是明军伤兵倒地，血腥味以及控制不住，排出来的屎尿味道，全都混合在一起。令人作呕。
弩箭、火铳、佛郎机居高临下发力，打的无甲川兵嚎叫不停，躲闪不急。
赵光瑞在战场上自杀后，其余川兵没了主心骨，或者说是主将直接不管他们了，更是纷纷开始跪地投降。
川兵的惨叫，以及锤匪持盾士卒咬牙撑着盾牌。
终究是他一步迈入陷阱，导致敌众我寡，无法突围。
“戳。”
我跟他又不是一伙的，自杀算什么本事，就算将来被围，也得战到最后一刻。
关键是他也没穿甲。
“将军，我们向前冲出去。”
张能大吼一声。
张能见前方火铳声连连响起，大喝一声，命令锤匪往下走列阵，绝不能放跑一个明军。
赵光瑞别说指挥了，现在跟着他的家丁能够一举冲出去就算是好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