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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没有放在心上。
是莫离。
上官海棠险些被气笑了，天下第一高手都是一寻常武夫的话，她们又算什么？
这世上权贵最多的地方是京城，消息传递最快的地方，自然也是京城。
莫离笑道：“非是我，而是这位小友。”
“非是我鲁莽，我亦是受人之托，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莫离心平气和的道，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意，分明是没将此事放在心上。
……
“他不告诉你，便已然有了答案。”
上官金虹默然。
明明只是来寻找天香豆蔻的，现在却变成了这幅模样，也难怪上官海棠坐蜡了。
莫离正色道：“须知，我不过一江湖武夫，他高高在上贵为厂督，我除了匹夫一怒，血溅五步外，也拿他没什么办法了。”
相反，只要他们想刺杀，很容易让朝廷崩溃。
上官金虹双眼微眯，也不见其如何动作，掌中蓦然多了两只龙凤金环，整个人的气机随即变的凝重了起来，仿佛一座大山。
莫离轻弹剑鞘，内里宝剑轻鸣，其人笑道：“三日之后，东厂门前，莫某领教他的天罡童子功，他若不敢，那日大可躲在宫中，不必出现。”
他身前有很多靶子，也有很多柄飞刀，然而每一柄，都是没入木靶红心之处。
“回去告诉曹正淳，既然他想让我去，那我便如他所愿。”
上官海棠看他这样子，心中更是气急，不过她如何敢在莫离身上动怒？
“还有尔等，各自看好自己手下的人马，这些日子严加戒备！”曹正淳一脸威严的道。
上官金虹一如之前的冷漠，似乎他本就是个没有感情的人。
莫离微笑的看着上官金虹，道：“记住了，原话转达，一字不许漏，若有差池，我便拿你试剑。”
……
她无奈的叹了口气，道：“所以，你便让曹正淳交人，他不交，你便要寻他决斗？”
没有人注意到他的情绪。
酒非但没有影响他的出手，似乎让他的飞刀愈发凌厉了。
上官海棠黛眉微皱，细细盯着李寻欢看，忽然面露恍然之色，道：“你是保定李家李大人的幼子？”
他只想看到林诗音安全。
他面色虽然温和，然而上官金虹却觉得心头一片凝重和恐惧。
当然不是林诗音的脸，那是一张极冷酷的脸，一张，曾经给李寻欢带来了许许多多麻烦的脸。
毫无疑问，以对方的武功剑法，她根本约束不了对方，可是她又如何能眼睁睁看着莫离与朝廷为敌？
铁爪飞鹰自然明白自家督主盘算，不过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拱手道：“属下遵命。”
因为要救自己心爱之人，便要放弃自己心爱之人，这很矛盾。
他是东厂厂公，大内的秉笔太监，当今皇上最宠爱的内宦，权势滔天。
上官金虹有些轻蔑的看着他，没有说话。
“这……”
“此事，曹正淳已然禀告皇上，陛下命我护龙山庄一起配合曹正淳保护天牢。”
剑魔这两个字，已然足以压塌江湖中九成九的豪杰脊梁了，便是剩下那一分，若非逼不得已，谁会自找麻烦，与剑魔为敌？
他高声喝道，掌中已然多了一柄薄如蝉翼的飞刀，浑身上下，刀意勃发，让整个小院都变的肃杀了起来。
想到方才那道声音蕴含的奇异力量，加上眼前所见，他心中一凛，愈发畏惧眼前的剑客。
上官金虹被威胁却丝毫不敢动怒，只小心翼翼的应了一声，转身离去。
好在，酒确实给了他安慰。
莫离挑战他，便等于挑衅朝廷，若是杀了他，更是足以抄家灭族的不赦之罪！
“莫少侠，此举，你做的实在是有些莽撞了。”
上官金虹心中第一次如此认同这个道理。
正在思虑莫离发怒该如何逃生的上官金虹闻言，眸光陡然一凝，他要挑战督主？！
李寻欢急切的道。
随即出了大殿，再度朝飞云楼而去。
李寻欢一脸悲愤道：“好让公子知晓，莫大哥确实是为我出手，阉党势大，我刺杀他们一位挡头，殊料却被曹正淳下命通缉，还将我表妹林诗音抓走，若非莫大哥出手，只怕我……我……”
李寻欢脸色一片灰暗。
“别喝了，却开门吧。”
“好，我本来便对这老太监没什么兴趣。”
所以，朝廷这才有六扇门，有护龙山庄，有东厂，内里高手如云，能及时灭杀一切有造反苗头的江湖高手。
听到此处，上官海棠已然弄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只好强忍着心中的情绪，道：“怎么，难不成还有人敢欺负到莫少侠身上不成？”
而莫离非亲非故的，会为了林诗音甘冒奇险，去天牢劫人吗？
这曹正淳，倒是有几分自信呀。
他是来替曹正淳给莫离传话的，不是来给李寻欢传话的。
好生自信，好生猖狂，要在东厂门口，挑战当今东厂督主，他便不怕被万箭穿心，不怕被大军围杀吗？！
莫离没有说话，只是含笑看着上官金虹。
铁爪飞鹰不明所以，不过仍然应是。
莫离眉头一挑，嘴角不禁多了一缕玩味之色。
没有一个人觉得莫离会输。
莫离一口应下道：“不过，三日之内，你若带不回来，那我却不得不走一遭东厂了。”
他压下了心中的各种情绪，面色平静的应道：“是。”
李寻欢一手拿着酒壶，一手持着飞刀，脸色潮|红，眼神迷离，偏偏出手极快极狠，抬手间，飞刀便已然无影无踪。
真的有人，还是上官金虹！
莫离三日后约战东厂厂督曹正淳的消息根本遮掩不住，或者说，是曹正淳自己有意放出来，不过当日，便传遍了大街小巷中的每一个角落，茶楼酒馆，市井街头，但凡有人的地方，基本上都在讨论这场决斗。
李寻欢岂会领悟不到莫离话中之意。
就在他正欲甩动下一枚飞刀时，耳边忽然传来了一道清朗的声音。
他知道，虽然对方言笑晏晏，却绝不是在与他开玩笑，以对方的武功和声名，他若隐瞒，只怕绝对是身首异地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