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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便支撑不住，发起了高烧来。
“你……”
碧瑶怒了，对方屡次反驳自己，她喝道：“你以为你们正道修士都是什么好人吗？！”
她指了指一旁的黑心老人的枯骨。
“开天斧，是了，开天斧到哪儿去了？！”
张小凡呆住了，他下意识的问道：“我……我怎么负心了？”
“我给你吃的干粮和水，可都是下了毒的，你还是快快的吐出来吧。”
至少，她二人这几日间，已然将每一个角落搜细细搜寻了无数遍！
他跟着走了进去，只见得碧瑶正跪在那魔教供奉的两名神祇之前，默默祭拜。
他看见了大黄狗，看见了小灰，看见了师父师娘和师兄们，更看见了一袭红裙，巧笑明媚的绝色少女冲他奔来。
山洞……又是山洞……
“小师姐……小师姐……”
这是他隐藏在心底最深处的心事，谁也不曾告诉。
“我母亲姥姥什么都没有做，可是不还是被你们正道之人残忍杀害？！”
望着对方那疲倦的面貌，还有素手上持着的一方碧绿衣巾，他顿时懂了。
碧瑶一人说的累了，见他呆头呆脑的样子，不禁大觉没趣，道：“你干什么不说话？”
“你胡说什么？！”
“莫师兄，怎么了？”
张小凡忽然就睁开了双眸，入目所及，是一张清丽柔美，带着丝丝疲倦的如花玉颜，他心中一惊，忙是坐起身来，喝道：“妖女，你要做什么？！”
想到万人往，碧瑶心中便是几分失落，对方的心中从来只有鬼王宗的千秋大业，对于她，从来都是放在了最后一位！
“堂堂的名门弟子，手无缚鸡之力的情况下，难道我还能留你性命吗？”
张小凡心中一紧，定睛看去，碧瑶却比当初见面时，憔悴得多了。
“随我去找开天斧！”
“谁又问你了？”
“你一定要陪我。”
想到这里，张小凡心中一动，从小时开始，他便听得师父师兄们教诲，魔道中人个个自私自利，心恨手辣。可如今在这山洞绝地之中，为了什么，这个魔教女子还会把仅有的食物分一半给自己吃呢？
她幽幽叹了口气，起身跪在了天煞明王和幽明圣母神像之前，祈祷道：“只盼您二位大发慈悲，救我两个出去，让他和他心心念念的小师姐团聚……”
两人极是振奋，合力抓住这巨斧，用力扳动，神像后边石壁之上，巨大坚硬的石壁竟是缓缓向两边退开，露出了一条通道出来，逐级而上的石阶，一直往上，直到前方黑暗处！
修行之人，也要吃饭的。
她缓缓抬头，小心地向右手边的天煞明王的雕像看去，一遍又一遍，心中有个念头大声地呼喊：“不对，不对，这神像上少了件东西……”
张小凡？！
两人一阵欢喜，忙是朝外跑去。
一想到莫离，她便不禁有几分咬牙切齿！
她女儿家，每日里还是有到那小水帘处洗梳一番，所以看去依然容貌端丽，并无肮脏感觉，只是这些日子来，她却是明显消瘦了。
这山洞之中，也无日月流转，谁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的时光。
可是，她一个人的食物，纵然是给了张小凡，也终究是有限，很快，两个人便断了粮。
接下来的几日，两人就如同陌生人一般，再没有说一个字，只是碧瑶仍是坚持将干粮分给张小凡。
“我……我不知道说什么？”张小凡木讷的道。
远水解不了近渴……
虽然这洞内的合欢铃早便被莫离取走，两人无从发现那痴情咒所在，然而还有许多处字迹，证明着这一对魔道祖师之间的爱情。
张小凡哪里不明白对方说的是气话，却是碍于对方照顾的恩情，不好正面回应，只是低着头默不作声。
最后的结果也很明显，金铃夫人一生孤伶，而黑心老人称霸天下，却又死在了枯心上人的天琊神剑之下。
良久，碧瑶道：“圣母明王在上，这世间的男子，都是这般负心吗？”
她满肚子不解，可是想到对方昔日里那侠骨丹心的行事品格，和一身高不可测的道行，诸多忧虑话语，却是一句也没说出去。
只见得莫离带着她以疗伤的名义，整日里在附近游山玩水，似乎没有打坐修行，运功逼毒的意思，更别提关心张小凡了。
便是莫离这样结成金丹的太清境强者，也要吃饭的！
他心中，是有思念的人儿吧？
必然是是自己昏迷的这一小段时日内，她一直在照顾自己。
张小凡心中发寒，显然想不到对方口中会说出这等话，吃人血肉，这……这还是人么？
碧瑶苦涩一笑，她哪里不知道张小凡是在安慰她，纵然青云门的人，如那个贼子莫离，道行高深无比，可是，也要对方能知道张小凡在这里，能在他们死前赶到此处才成。
张小凡闻言有些激动的道：“什么小师姐团聚？！”
莫离笑了一笑，道：“你瞧，小师弟要来了。”
碧瑶嘴角浮现出一抹苦涩，她想起了当年。
当年，她大概只有五六岁的时候，鬼王宗迎来大敌，整座狐岐山都被震塌了，千狐洞内，她母亲和她一起被埋在了深深的黑暗中，而最终，只有她一个人走了出来。
“你莫要死。”
张小凡皱了皱眉，正待出言回击，眼角却是瞥见了身前的干粮和水袋，那都是对方的。
接下来的几日，陆雪琪的猜想再次得到了验证。
而这一幕，仿佛没有发生一样，很快都被两个人尽数埋藏在了心底。
莫离本来在教陆雪琪修行，忽然察觉到山轻微震颤，他心中一喜，朝着后方看去。
受黑水玄蛇那一击，他纵然是道行不浅，有太极玄清道的灵力护体，亦是被砸的五脏移位，骨骼多处折断，伤势不可谓不重。
张小凡梦里不停呢喃和呼唤，有莫离，有田灵儿，有大竹峰的人和草庙村的父母亲眷。
可怜张小凡，此时已经快被饿死了！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
碧瑶在他身后，却也没有如他想象般大声呵斥他，良久，却反而一声叹息，道：“我们被困在这山洞死地之中，离死不远了，你也不必那般拘束的。”
这是诛仙世界修行者的设定，而张小凡并未带多少干粮清水，不过两日之间，便尽数吃了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