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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帮畜生，鼻子倒是灵敏，想来是野猪的血腥味，把他们引来的。
十几头野猪正吃的欢时，忽然发现身旁多出了个两脚兽，带头大哥‘哼唧’两声，后蹄刨了两下地，准备来个冲锋，干翻了入侵者。忽觉颈部一痛，“噗通”大黑猪摔倒在地，抽搐了两下，就没了声息。
孙少平摇摇头。
“刚才你不是问，钱哪里来的吗。大哥在后山抓到了一大一小两只野猪，大的卖了。小的咱们就自己打牙祭。对了，大猪的事，记得保密。”王立冬切下一块五花肉，塞进了小妹嘴里。
“谢谢润叶姐。”孙少平接过苹果询问，“润叶姐，你找我是……？”
“明天早上我来叫你。”
“啪！”王立冬伸手轻轻拍了一下公猪的脖颈，小公猪翻了下白眼，“嗵”一声，又倒在了地上。
孙玉厚吧嗒两口旱烟，闷声道，“少平和兰香的学费，卖生猪的钱就够了。家里如今天天有肉吃，你就别操心了。”
(°ー°〃)
“好。”
小妹兰香‘腾腾腾’跑到门口，往门外打量了一番后，把大门给拴上了。
四五分钟后，王立冬站在了石圪节公社附近的一座无名荒山山顶，找了颗大树，跳上树顶，往四周打量一番，很快找到了目标……半里外有群野猪在哼哧哼哧拱着地。
王立冬道，“你现在去把饭盒拿过来。我要用一下。”
“少平，少平，大门处有人找。”
MMP！
而且田福堂正愁怎么弄他呢。
孙玉亭提着旱烟进了屋里，隐约间闻到一股子肉香，他坐上炕沿，拿过大哥的烟袋，从里边抓了一把烟叶，眼睛却像是雷达般，把屋里的角角落落扫了一遍……没发现肉的痕迹。
润叶道，“回去和你哥说一声，明天我要给学生补课，所以回不了双水村了。下星期我肯定回去。”
“听说是猪肉彪这瓜皮……”
“我要3斤，靠近后大腿的。”
“猪头怎么卖？”
“是哪个王八蛋……？”
左突右窜，十几个呼吸后，他看着身后几百米的石圪节公社，没什么人追出来，呼出了一口气。
孙少平记录完，给大哥确认了一遍，没什么错漏后，才把本子塞回书包里，接着就和王立冬说了润叶姐托他带的话。
兰香见大哥态度坚决，也没再推辞，美滋滋的把五块钱巨款塞进了上衣口袋里，还不放心的拍了拍。
看了两眼，他就没再关注……野狼的肉太难吃，卖不出什么价钱。
“回啊。”
自己卖个猪肉而已，差点挨枪子！
见几个民兵解下肩上的枪，王立冬全身寒毛直竖，运转内力，拔腿窜进了集市右上角的一处胡同。
王立冬道，“烤兔肉，后山套的。多吃点。”
“润叶姐，再见。”少平挥手送别了润叶姐，转身回到宿舍，看着手中的两只苹果……郝红梅的身影忽然出现在脑海……“少平，哪来的苹果？”田润生走进宿舍，见到少平手上的两只苹果，好奇道。
兰香道，“今天天不错，我就想把大哥的几件脏衣服洗了。”
小妹兰香翻了个大白眼，自己二哥读书大概读傻了，竟然会相信大哥的鬼话，这么多年了，他家后山就没出现过几只兔子，今年开春以来，她经常去后山割猪草，别说是兔子，连兔毛都没看过一根。
“对了，兰香，你的饭盒带回来了吧？”
心里有了底后，王立冬找了个空地，拿出一条麻袋在地上一摊，刚把野猪肉从麻袋里拿出来，就围上了好几人，
少平吞下嘴里的肉，惊讶道，“大哥，你这几天套了好几只兔子？”
逛完一圈，发现整个黑市就一家卖猪肉的，价钱卖的贼不便宜，一斤猪肉竟然要1.3元，比官方价格差不多翻了个倍。
“今天回不回去？”
“少平，回来了。”
见兰香没接五块钱，他撸了撸小丫头脑袋道，“放心吧，这钱来的干干净净的。你大哥我以后不差钱了。”
饭后一支烟，赛过是神仙。
“好几天没来看看妈了。”孙玉亭点上旱烟，抽了两口看向王立冬道，“少安，猪饲料地已经分完了。你可以放心继续当队长了。”
他赶紧收摊，要是被逮住，那脸可就丢大发了。
农村最简单最实用的消毒杀菌法就是用草木灰，他割了两大捆干草，砍了一堆柴火，做了个火堆……
“啪”，他把烤猪的猪头切下，扔到了猞猁面前。大家伙瞅了瞅他再看了看猪头，半天没动弹，不过也没走开。
王立冬让小妹把门关上后，吩咐道，“你点一下硬币。”
看着一脸纠结的猞猁，王立冬砍下了一只前腿，美滋滋啃了起来。等他啃完了猪腿，满足的打了个饱嗝，猞猁依旧蹲在原地，不时‘嗷嗷’叫两声。
“还没到五点，往常不是要五点半吗，今天怎么那么早来？”
老头犹豫一会，小声道，“不要肉票吧？”
润生点点头，上星期天学校组织劳动会战，他已经两个星期没回去了，“你呢？回不回？”
王立冬一脸不解道，“二爸，我什么时候说要重新当一队队长了？”
这时，集市入口出现了五六个背着长枪的民兵，“滚！”王立冬对着身前人腰部就是一拳，而后胳膊肘往后一顶，“噗……噗”两人大口喷血……
王立冬随便说了个套兔子的方法……方法肯定有用，但能不能套到兔子，可就不是他能决定的了。
王立冬随手抓过身旁的一只半大野猪，掰开后腿，发现是只小公猪，抽出杀猪刀，“唰”，两个‘丸子’掉落在地……从此没了烦恼根。
他早就打听过了，野猪肉的行情就是八九毛之间，想要出货快些就八毛，不急的话就九毛。
“又是他！”
半夜，整个双水村沉浸在睡梦中，王立冬轻轻推开房门，‘嘎吱’声在这宁静的夜晚特别刺耳。
原本他还想着，会不会来的早了点，怕没什么人，没想到鬼市里人还真不少，起码有百来人，大多都戴着帽子蒙着脸，防止被熟人认出来。
王立冬摆手，“不用。”
老太太吃了一口肉，高兴道，“安安，又套到兔子了。”
这次他用了五成力，两个王八蛋敢阴他，下半辈子就躺床上过吧！
瞥了眼野狼出现的方向，空荡荡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算它们识相。
王立冬道，“20斤只多不少，少一两赔你一斤。”
今天生意不错，带来的整整一只野猪，卖的就剩下了十几斤和两只猪蹄……
王立冬手起刀落，拿起一大块肉，看着老汉道，“16块。”
王立冬道，“你润叶姐，就没让我去县城找她？”
王立冬道，“嗯，今年不知道什么情况，开春后咱们后山到处都是兔子。”
过了一个多小时，王立冬觉得有些不对劲，市场里的摊贩好多都在收摊，竖起耳朵仔细听了听……
接着开膛破肚|，把猪头和猪下水装进一个麻袋中，垫了垫剩下的猪肉，估计有150斤。
“嗯，”王立冬道，“我要去趟县里。”
野猪的出肉率本来就不高，如今又是春季，饿了一个冬天，能有50％出肉率就很不错了。
什么鬼声音。
“啪，”点上一支烟，吸了两口，正准备点钱时，耳朵听到小院里响起了脚步声，是小妹兰香的，正朝自己这屋走来。
“回去，怎么了？”
正要把肉塞进麻袋，忽然摊位前多了两个壮汉，其中一个光头指着猪头道，“这扇肉怎么卖？”
还没杀菌消毒呢，着什么急！
“8毛一斤，剩下11斤，你给8块5拿去。”
十几分钟后，整个猪群，除了6只母猪，其他7只公猪，全都成了太监。留下一头小公猪，和最大的那头野猪，其他的野猪都放了生。
王立冬看了眼弟弟道，“怎么，你也想套兔子？”
“我要5斤。”
一家人边吃边听少平聊着学校里发生的各种趣味事儿，一顿晚饭吃的是其乐融融。等吃好晚饭，刚收拾好饭桌，门外响起二爸孙玉亭的喊声，“哥……哥……”孙少平下了炕，打开门，“二爸。”
十分钟后，王立冬回到家，进了自己的小窑洞，从口袋里掏出今天的收获，看着一大堆毛票，有些郁闷的心情立即好了不少。
“嗯，知道了。”
孙少平惊讶道，“大哥，你不做一队队长了？”
王立冬切了满满一饭盒烤猪肉，再把剩下的猪肉塞进棉布袋，递给了小妹道，“中午吃饭的时候再拿出来切了。”
石圪节公社的黑市暂时不能去了，可附近还有好多城镇，米家镇，原西县等，这年头只要手头有好东西，就不怕卖不出去。
“奶奶，爸，哥，兰香……”
“后生，肉怎么卖？”
他检查了下装备，两个水壶，杀猪尖刀，两个大麻袋，几样烤肉用的调味品，一个大草帽，一条毛巾。
孙玉亭看着廊檐下满满的泥鳅干，不知不觉间大哥家竟然能顿顿吃上肉了。他想到自家如今还是饥一顿饱一顿，嘴里泛起些许苦涩，也没了继续游说的心思，把自己烟袋塞满烟丝后，打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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