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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夫人取出一面镜子递过。
楼内。
智明山上响过三声钟声，一个黑衣人影脚步匆匆，穿过林间小路，登上山巅，进入一座白竹小楼。
附近失踪的、外地寻亲的，一宗宗往事被翻出来，凡是没头没尾的全部栽到蒙大河头上。
坏事做绝、杀人无数。
“谁？”
日落黄昏。
“费力谋划一番，不过几万两银子。凭你的实力，应该看不上这点东西。”
卢通抬起头，道：“图情分。”
“很难办。胡涟用丹药收买了不少人，这东西比银子管用，要动他肯定伤筋动骨。”
他眼神微亮。
垂文弯着嘴角，道：“当我的学生，你既然想和一页宗续情分，我就帮你一把。我不喜结交朋党，不过在智明山呆了上百年，学生可不少。”
垂文眼神愣了一下，一动不动地坐在椅子上，许久之后动了动嘴唇，喃喃道：“竟然这么厉害，这一次真的祸福难料了。”
“有人想见你。”
黑衣人坐在椅子边缘，低着头道：“夫子，我败了。”
《逐风玄功》中说，万物有灵，风中也有灵。
卢通笑了下，缓缓道：“是师兄的福气，也我的福气。”
垂文摇了摇头，纵身一跃，十分灵巧的跳到假山前。
万易、万喜坐在阴凉处休息。
卢通笑了下，抬头看了一眼站在墙外的护卫。
卢通脸上露出难色。
……
“他只出了一招，弟子就算学了空剑，也……也不是对手。”
一口长气吐出，背后两柄风刀随之溃散，变为一缕缕微风。
卢通皱起眉头。
他脑海中默念法门，散出法力，周围的黑风、头发、白骨等变成了一种种活物，纷纷吞噬法力，像是准备活过来复仇。
和来时相比，垂文放松了许多。
卢通道：“我与一页宗缘分不浅，和抱容山一脉更是如此。可惜几个旧人纷纷远去，我急需一件事修缮一下情分。智明山之事，银青师姐不缺金银，只取名声。我替师姐奔走，用苦劳换些功劳。”
唯有后院一角，没有任何杂物，反而守了几个粮行的护卫。
短短几天内，蒙大河从人人称赞的大善人，变成了一个阴险、歹毒、人面兽心的老邪修。
老了的金丹大修士，也是大修士，尤其是还做过智明山的第一夫子。
“胡管事说，智明山定下了新的第一夫子，正月底换人。胡涟说，合则两利，还有吉言不会让我们失望。”
“一招。”
卢通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气。
各粮铺同时张贴告示，云英城的粮价低，与蒙大河毫无关系，而是受一页宗仙长恩赐。并且承诺，以后粮价不变。
“这么说，倒是我的福气了？”
……
卢通收起茶叶，道：“师兄有所不知，这一次我是替银青师姐奔走。”
黑衣人深深地埋下头颅。
直到遇见这股黑风，才终于有所察觉。
不知不觉中，心头已经笼罩上一层阴霾。
门口以及四面围墙，被人丢满了菜叶、鸡蛋、臭泔水等。
他一直感觉不到。
“学生卢通，拜见夫子！”
天边亮起一道微红亮光，卢通依然躺在风中，手臂周围一根根长发、短发，彼此纠缠，隐隐形成一柄长刀。
卢通踩着风走出来，背后悬着两柄风刀。每步落下，风刀随之变化方向、位置。
九夫人看出用意，道：“自己人。从晏家开始跟我们的老人，刚调入粮行没几天。”
“什么？”
垂文神色不变，随手扔出一本功法，道：“这本《空洞无剑经》拿去修行。等修成了空剑，若卢通乖乖供奉智明山，则不必理会。若是言而无信，你找上门去给他一些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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