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术最是熟悉不过，此时，北海卫的阵型犹如长刀的刀尖，他处在这最锋芒之处，所过之处，无数人纷纷尾随，五千的铁蹄，卷起地上的草屑和尘土。
“不错，就是我！”哈铭停下脚步，缓缓道，“我们又见面了！”
“整座大营由外到内分为三层防线，最外围有十二座岗哨，呈星点状分布……”
如此惨痛的失利，令他竟有些怀疑，自己当真得到了长生天的赐福吗？
倘若离开了火器，这些南蛮子们，甚至都不敢和瓦剌军正面交锋。
想当年，成吉思汗就是用这种可怕的战法，不断的游走，远射，寻觅机会，突刺，使其混乱，但是马不停，绝不给对方厮杀在一起，相互缠斗和鏖战的机会，而是迅速的脱离战场，最后继续游走，趁其混乱，远射，而后……继续突刺！
乌兰一边说着，顺手从篝火堆上抽出一根木柴，在地上涂画起来。
五千骑兵的战斗力已经非常可观，瓦剌人就算躲过第一波冲击，可后面的骑队又如洪峰一般的冲杀来。
两人对视一眼，纷纷露出兴奋的神色。
人们抱头鼠窜，甚至连抵抗，都没了心思。
无数人生生被撞飞出去。
伯颜怒吼一声，似发疯一般，勒马冲向距离自己最近的明军。
最外围的帐篷已经被点燃，说明敌军已经突破第一层防御工事。
在经历过无数生死之后，早已没有了汉蒙之分，他们都是大明的将士。
此次出征，自己作为先锋，本来是想灭一灭明军嚣张的气焰，却没想到，五千精锐全军覆没……
午夜时分，一天中最黑暗的时刻。
对面的骑兵，已越来越近。
在他身后，许多人还没搞清楚状况，十分混乱。
他手里的刀淌着鲜血，一滴一滴落在草地上。
无数人娴熟的拉弓搭箭，再次朝着慌乱的瓦剌人冲杀而去。
鄂尔浑大营，大部分人们早已进入梦乡，只有蟋蟀在吱吱吱地叫着。
对面的明军，作战方式却如同蒙古人一般无二，他们快速的奔驰，随即，铺天盖地的箭矢便如雨下。
一个个瓦剌人无声倒下。
哈铭立刻叫来乌兰，吩咐道：“你带二十名轻骑兵，前去鄂尔浑大营细细探查一番。”
一个时辰后，乌兰回来了。
曾经，蒙古人凭借这样的战术，曾将无数的王朝打了个落花流水。
无数瓦剌人被撞翻，坐在马上，原地打转，根本无法跑动起来的瓦剌人，一个个撞飞，被明军硬生生撕开了一个口子，后头的骑队，密集的冲锋，将这口子，不断的扩大。
无数人发出怒吼，喊杀声冲破云霄，刺破了瓦剌人的耳膜。
有人茫然的还想勒马冲出去，可四周都是人马，乱糟糟的。
哈铭平静地回道：“北海卫指挥使！”
明军气势如虹，仅凭营地三千伤兵，无论如何也抵挡不住。
这些天来，他一直在后方养伤，每日无所事事，只能借酒消愁。
草原上，如此大的规模，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瓦剌的老营。
面对明军骑兵的冲击，而他们充其量是骑着马的步兵罢了，只能在原地打着转，拼命想要控制坐下的战马，却慌乱作一团。
而今年，举全草原的兵力主场作战，却被明军打的连连败退。
伯颜的瞳孔在急速收缩，来吧，做个了断吧！
此人正是也先的亲弟弟，明军的老朋友，伯颜帖木儿。
猛地，伯颜脑瓜子嗡地一下，顿时酒意消散。
可是，不管如何不服气，如何的不甘心，他们却不得不接受眼前的现实。
“杀！”
前线的一次次失利，让士兵们的心气低落到了极点。
为首的哈铭，眼里杀意迸现。
老祖宗们的手艺再现，可怕的是，现在自己成为了被宰割的一方！
“将军，有明军偷袭！”
“你是……那名送信的锦衣卫？”
几番冲刺，瓦剌人们彻底的绝望了。
高速奔驰的骑兵猛烈地地碰撞在一起，只剩下刀光和血影。
伯颜仅剩的一只独眼放出光芒，大吼道：“冲！”
伯颜翻身上马，只见地平线上的黑点越来越多，越来越密集，他们头顶着苍穹，朝着自己的方向快速移动而来，看数量，至少有几千之多。
因此，他只有拼死一搏，保留自己最后一丝尊严。
中军大帐之中，一名独眼将军扔掉手里的酒杯，倒头大睡。
哈铭眼中无比兴奋，瓦剌老营，竟然只有三千伤兵，这可是绝佳的机会！
急促的马蹄，宛如风卷残云，又如怒海波涛，在一轮飞射之后，他们不约而同的，举起了长刀。
“指挥使大人，前方发现瓦剌老巢，鄂尔浑大营。”
贯穿了瓦剌军之后，明军没有停歇，因为对方随时有重新集结的可能，于是，哈铭勒转马头，再一次率队冲锋。
骑士摔倒在地，身上满是血渍。
他们曾并肩与罗刹人作战，夺回被侵占的土地。
楔形冲锋、分割包围，这依旧还是蒙古人的战术。
哒哒哒……
一通乱杀之后，地上已伏尸无数。
伯颜身侧，一个士兵突的呃啊一声，被尖锐的箭矢刺穿咽喉，箭羽之处，还在不断剧烈的颤动，而这人只闷哼一声，便没了气息。
伯颜反手抽出自己腰间弯刀，大喊道：“发警报，准备战斗！”
“大约有三千人，我二人担心被敌军发现，不敢靠的太前。”
可对方的明军铁骑，却在一百步外，将战马的速度提升到了极限。
可是，长生天的赐福却距离他们愈来愈远，上天垂青的，乃是眼前的敌人。
浩浩荡荡的骑兵，再次杀入敌阵！
伯颜睡得正酣，却被人从床上拉起来。
他们有一半人是从京师出发，穿过奴儿干都司，沿着斡难河来到万里之外的北海。
心累！
他们原本以为，自己所忌惮的，不过是大明的火器罢了。
“杀！”
当瓦剌人意识到这个问题时，他们徒劳的发现，便如同当初他们宰杀明军时一般，自己所面临的处境，竟和当初的汉人，一模一样。
号角声响起，瓦剌大营所有人从睡梦中惊醒，手忙脚乱地穿衣服，寻找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