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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上掠过了一丝痛苦和复杂之色。
“现在摆在你面前的有两条路，一是利用你郡主的身份，将那些残存的部落召集起来，归附大明，跪在朕的脚下摇尾乞怜，或许朕可以赏你们一碗饭吃。”
呼……
“皇上万岁！”
他清晰地感受到冰冷的剑锋割破自己的喉骨，嗅到了死亡的味道。
“那些人的结局如何，就在你一念之间。”
“去年此时，朕带着三千铁骑横扫大漠，将你的族人如鸡狗般宰杀，却放过了老弱妇孺，你知道为何？”
“你……我要杀了你！”
在这一刻，也先突然想到大明的永乐皇帝。
“现在亦是如此，朕可以放你走，并非忌惮，也并非赏识你，仅仅是不屑，你们的命，在朕的眼中，连鸡狗都不如！”
“亦或是，蛰伏起来，积蓄力量，等待时机找朕复仇。”
栖栖克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眼神中充满彷徨。
昔日的荣光已经一去不返，究竟该何去何从……
只要人活着，就有希望。
他长长出了一口气，眉稍一扬，吩咐道：“割下他的首级，带回京师，告慰列祖列宗之英灵！”
朱祁镇淡淡笑道：“在你临死之前，朕要告诉你，所谓的大元，在百年前就已经亡了，而今日，将再亡一次，你们永远不会再有复起的希望！”
如今瓦剌覆灭，鞑靼也被打的节节败退，也就意味着大元再也没有了希望。
朱祁镇手持长剑，缓缓上前一步。
可是现在……
他身上的金色铠甲已经沾满血污，但是一双眸子却透着令人胆寒的精光。
想要活命，可以，做大明的狗！
朱祁镇翻身上马，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静静地看着面前的斡难河。
朱祁镇每前进一步，栖栖克便退后一步，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何失去了求死的决心。
“你的族人越过长城，杀戮我大明百姓之时，可曾想过有今日？”
“放开她！”
宝剑出鞘，抵在她的咽喉处。
众将士亲眼见证了一个时代的终结，无不愤慨激昂，大呼万岁。
朱祁镇收回长剑，这个女人心已死，杀不杀他已经不重要了。
长剑的剑锋，如闪电一般，迅速划过也先的咽喉。
只不过，那是一段几乎断送大明王朝的屈辱经历。
不过，事情还没完，鞑靼部虽然自诩黄金血脉，却远没有瓦剌这么刚，目前还在跑路。
也先一愣，他很想说一句，留着我，对你有用！
朱祁镇挥一挥手，禁卫退后，栖栖克双眼含泪，作势就要扑过来。
也先呆呆地抬着头，似乎无法相信，自己今日，真的会死在此处。
“皇上万岁！”
朱祁镇再度向前，栖栖克浑身颤抖，继续后退。
因而，也先认怂了。
在明军的高呼声中，朱祁镇骑着马缓缓走上前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也先，脸上带着几分讥讽之色。
朱祁镇挥了挥手，樊忠走上前，拿出一个浸满血渍的包裹，当着栖栖克的面打开。
大明对大漠中的政策，历来是如此。
“你没有资格归附，大明，也不需要羁縻大漠，今时不同往日，朕亲征漠北，便是要……”
这个女人脸上满是愤怒之色，恨恨地看着面前这位大明皇帝，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
“我愿归附大明，从此，为大明效力。”
“什……什么？”
如此大规模的征战，极其耗费国力，还不如施以怀柔，双方暂时和好。
“话已至此，多说无益，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