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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见高毂又提到皇上，朱祁钰不耐烦地说道：“不过是一名小小的时节，本王见他，已经是给了他们莫大的面子。就算是倭国的国王到此，至多算个亲王身份，按照礼节，亦是由本王接待！”
特别是对于大明的新式火器，打的蒙古人一路上丢盔弃甲，溃不成军，将困扰大明百年的北方之患彻底平定。
曹鼐三人对倭寇之患拿不定主意，只好去文华殿寻朱祁钰。
东常缘为人处事极为圆滑，还舍得花银子，在大明的这些年，认识了许多权贵，对于大明内部的事务，早已一清二楚。
“本王说了，休要再提，你下去吧！”
祖制，并非要一成不变。
朱祁钰的母亲吴贤妃，原来汉王朱高煦府上的一名奴婢，当初汉王造反，朱瞻基御驾亲征，打完仗之后来了兴致，看到此女有几分姿色，一时没把持住，就把人给睡了，后来便赦免了她的罪行，回京城之后，甚至都将人没带进皇宫，而是安置在太监陈符的家中。
所谓贸易，其本质，就是靠许多倭人集团劫掠来的宝货，进行销赃而已，海外的贸易，并非一个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那么简单，汪洋之上，谁会守什么规矩，更多的却是打着买卖的招牌，暗地里却是藏着刀，你给我货，我杀你全家而已。
朱祁钰微微颔首，便直接进入主题：“今闻倭寇，在东南沿海频频登陆，劫掠我大明百姓，此事，卿有耳闻吗？”
至于说什么倭寇行动迅速，来去如风，海岸线太长，难以防守，诸如此类的难处，简直都是废话，如果倭寇那么容易对付，还用得着你们来说？
东常缘鼓起勇气，问道：“请问殿下，国主给皇帝陛下写的信，不知……”
现在好了，一向老实本分的郕王也开始了……
或许是因为父亲的早逝，朱祁镇在皇宫大院缺少人陪伴，这时候王振看准时机，变着法子地哄这个娃娃皇帝开心，以此换取宠信。
曹鼐始终放心不下，又问道：“殿下说的有道理，不过，臣建议……还是问问皇上的意思吧，皇上接连三日没有上朝了，有些大事还需皇上亲自处理较为妥当。”
三人离开文华殿，张益率先说道：“两位，有没有发现郕王有些不对劲？”
朱祁钰看了奏疏，也是皱眉，无奈道：“这如散沙一般的倭寇肆虐，如之奈何？”
“此事休要再提！”
自那天起，朱祁钰开始怀疑人生。
高毂说道：“该不会是受了皇上的影响，多少有些……有些……”
朱祁钰脸色阴沉，却也没说什么，只一挥手：“本王知道了，你下去吧！”
不就是倭寇吗，朝廷养了那么多备倭卫是干什么吃的，出兵就是了！
足利家族本就是靠海贸起家，当然对海上这些勾当最是清楚不过。
足利义政虽然年轻，却深知，控制了海贸，尤其是与大明的朝贡贸易，就形同于源源不断的使自己立于不败之地，因此，对于朝贡，他极是上心，这才让幕僚东常缘作为倭国的使者，常驻于大明。
上奏的，乃是南京守备，魏国公徐承宗。
群臣纷纷进言，如此不合礼制，可是，小小年纪的朱祁镇却坚持把朱祁钰带在身边。
时至今日，终于得到召见，虽然不是皇帝，不过，也算是让他看到了一丝曙光。
皇上这两年已经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生变化，甚至有些离经叛道的意思。
以至于……他现在感受到了和皇上之间的差距，心中生出一种自卑感……
“你是说，想要大明委派匠人，去倭国传授新式火器制造方法的那件事？”
“让兵部拿个剿倭的章程出来，现在朝廷要兵有兵，要粮有粮，小小的倭寇，何足惧哉？”
朱祁钰不禁好笑，说道：“你想什么呢，这可能吗？”
据说是因为倭国发生了南北内战，北方战胜统一全国，南方的武士、失意政客和浪人失去了依托，于是流落海上，盘踞海岛，这些人三五十人聚成一伙，趁着夜色上岸劫掠，等到被察觉，便立即逃之夭夭。
东常缘看在眼中，心里痒痒的，若是倭寇也有这样的火器，那该是什么样的光景？
每日处理朝中大事已经让他身心俱疲，然而，更令他感到震惊的是皇上离京的那天，说过的那些话。
这时候，群臣才想起，京城中还有个郕王呢！
朱祁镇嫡长子的地位决定了他天生就要当皇帝，即便在宣宗皇帝驾崩时，身为太子的朱祁镇只有八岁，朝中大臣以国赖长君之名义，讨论是否应该迎接襄王入京登基的时候，从来没有人考虑过朱祁钰。
他每天都在思考，究竟谁对谁错，可是，越思考下去，越感觉到乏力，特别是皇上那番话中所蕴含的道理，似乎并不属于他们这个年龄段该有的东西。
朱祁钰顿时沉下脸来，说道：“三五成群的倭寇也算大事，曹阁老未免有些小题大做了吧？”
不过，他还没意识到情况的严重性，继续说道：“臣以为，倭寇横行，和倭国脱不开干系。”
襄王年长，曾有两次监国经验，在群臣之中的口碑很好，治国理政没有问题，可是，从继承人的角度出发，他不够名正言顺。
于是，在哥哥的照顾下，朱祁钰一直到了二十岁，还住在京师，没有就藩。
东常缘神色紧张，小心翼翼地道：“请殿下明鉴，这实与我们不相干，这都是那些流落海外的浪人所为，至于他们是否在倭国国内暗中销货，那也定是行动隐秘，就算国主要彻查此事，给皇帝陛下一个交代，怕也需一年半载……不，甚至可能需三五年……才能有结果……”
曹鼐等人并不知道朱祁钰心中所想，仍旧说道：“可是，这奏疏之中说的明明白白，倭寇三五十人一伙，来无影去无踪，没有固定的基地，水师烦不胜烦……”
他抬起头，看着这巍峨的紫禁城，心里不禁感慨，中国之丰饶，实是让人惊讶，更令人流连忘返啊……
曹鼐等人面面相觑，他们不知道哪里惹的郕王不开心了，如此不愉快的局面，还是头一次。
可是，王振毕竟是大人，和大人在一起玩，和小孩在一起玩，感觉是不一样的。
张太后没有食言，封朱祁钰为郕王，并修建王府供他们母子居住。
东常缘不明所以，说道：“若是不方便，国主可以派学习团前来考察……”
这玩意怎么可能给你？
“这……”
皇上读书，郕王就是伴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