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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石亨满脸问号，心中暗道，你到底想说什么啊？
不愧是进士出身，仅凭着记忆，便连这些人的罪证也统统都默写了出来。
袁彬先是拿出几本书扔在一旁，说道：“你写的文章，我方才大致看了看，很有文采，也很有气节，却不知为何，要勾结倭寇？”
朱祁镇又问道：“这一次……可能最终要牵涉多少人？”
王公明已是吓得魂不附体，连忙叩首道：“求皇上饶命，求指挥使大人饶命，老夫……我……我承认，是我贪图倭寇的银子……”
王公明身子哆嗦着：“老夫……我……我愿改正！”
他紧皱的眉头慢慢松开，思索许久，这才说道：“皇上说的没错，既然倭国和倭寇之间，并无从属关系，这些贼人定然也会袭击倭国沿岸。”
这件事就很耐人寻味了！
袁彬又道：“你家里的人口……我看看啊……”
想到这里，他脸色不由得愈发苍白，浑身颤抖着，竟是说不出话来。
朱祁镇越看越气，怒道：“这些人，每日喊着祖宗成法不可变，朕要开海，他们千方百计拦着，却私底下干着走私的买卖，独占海上巨利，赚的盆满钵满，妈了个逼的，真当朕是什么善男信女，不敢对他们动刀子吗？”
袁彬很认真地说道：“快上千人了！”
袁彬见他犹豫，便说道：“我还要审问其他人，没多少心思在你身上，你的罪名已经坐实，招与不招，你自己看着办！”
既然知道是倭国在背后搞事情，按照常理，定是考虑下一步该如何收拾他们，现在为何又要说什么没有证据？
此时此刻，朱祁镇突然觉得这样的结果似乎也并不坏，这些人通过海上走私，积累了数不清的银子，若是都抄了家，啧啧……
“按理说……是这样的，可是……”
退一步说，就算这些人真的六亲不认，可是，倭国怎么和大明比啊？
此时此刻，他的内心是痛苦的。
当晚，锦衣卫便全体出动。
气氛骤然紧张起来，短短数日之间，又有数百人被拿住。
石亨心中暗道，莫不是想让我去帮你收集证据，然后再做决定？
石亨心中暗喜，试探着说道：“芮国公，听说你们那种十五式步枪……”
然后再从当地购买香料、蔗糖、象牙等物资，回到大明售卖。
一时之间，南京城再度响起各种哭爹喊娘的声音。
而且，王公明似乎并不是这个团体的话事人，他们更像是一个董事会，王公明只是董事之一。
朱祁镇似笑非笑地说道：“倭寇袭击倭国，到时候可有好戏看了！”
南京昭狱，袁彬已经开始提审王公明。
此时此刻，他对皇上只有两个字，佩服！
如此也好，至少不会落人口实。
“行吧，给你弄一条，就一条啊！”
……
袁彬便道：“来人，给他笔墨纸砚，看着他写，记住，这是保全你全家的唯一机会，若是有什么隐瞒，将来被别人招了出来，那么……事情可就不好办了，别怪我将丑话说在前面。”
他流泪道：“愿说，都愿说出来。”
只可惜，聪明没用在正经的地方。
“费那个劲做什么，朕还怕影响？大不了说朕是昏君，是暴君，又如何？”
当下严刑拷打，被打的急了，又开始供出更多的人。
“不知皇上……想要什么样的证据？”
“对，对，没关系！”
而且，全家老小都要陪葬。
“上千人……他娘的，怎么会这么多……”
朱祁镇却笑着摇摇头，说道：“朕并非想要什么证据，就算有了证据，证明倭国真的在背后资助倭寇，又能如何呢？下旨申饬吗，还是出兵攻打？”
袁彬道：“那就看你是不是诚心，还要看皇上肯不肯给你改正的机会。”
袁彬继续说道：“你所犯的罪，你自己心里已经清楚了吧，这种事，是逃不掉的，皇上怎么处置逆臣，想必你也清楚，那些个涉嫌谋反官员是什么结果，不需要我多说了吧？”
并非袁彬暴戾成性，只是，对付这种人，不活动一下筋骨是不成的。
朱祁镇看到这份名单的时候，不得不佩服这个家伙，还真他娘的是个人才。
石亨连连点头，若是配备了新式火器，就倭国那点防御力量，根本不够打！
当看到袁彬送来的一摞摞的供书，朱祁镇都惊呆了，叹道：“这样多，这得多少人？”
石亨抱拳行礼，并且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然后转身离去。
曾经的洪武四大案，也不过如此吧？
李珍皱眉道：“泉州的宝船，是用来下西洋的，都给了你，下西洋怎么办？”
袁彬点了点头，说道：“把你所有的资产全部如实交代，另外，还有什么人和你勾结，他们的籍贯，姓名，全都给我说出来，这是保你全家的性命的唯一出路，可若有半分隐瞒，那么就对不住了！”
读书人就这样的脾气，你越是对他客气，他越是来劲，直接动刑，反而老实了。
“人员的话，我手上有三百人，大致是够了，只是那几条破船太小了，听说泉州造船厂正在造宝船，你给皇上说说，给我们弄几条船！”
就连王公明这边，也只是因为一名家丁偷了一颗东珠，顺藤摸瓜，才落网的。
朱祁镇想了想，问道：“这些人什么反应，嘴硬不硬？”
王公明的脸色越加难看，自从皇上突然出现在南京，短短几天内就抓起来几百个，被杀头的，被凌迟的，被流放的……
不多时，石亨从紫禁城出来，迎面就看到了李珍。
一个富有四海，一个穷的光腚，谁脑子坏掉了，去抢劫穷鬼？
朱祁镇却摇了摇头，说道：“抓贼抓赃，朕没有证据，如何治他们的罪？”
石亨刚要解释，突然之间，似乎明白了什么。
“我……我……还有银子，在宁波有几间商行，虽然不在我名下，却也是我的资产，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