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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匠们顿时激动起来，说道：“皇上，成了！”
如果说这些案子还只是小打小闹，那么，去年的白莲教勾结倭寇造反，由此牵连出的江南士绅出海走私案，受牵连者已至数万，甚至波及全国，就连内阁辅臣高毂都被办了，文官集团的势力被一压再压，现在竟要打破底线，拿衍圣公开刀，这是众人不能接受的。
可是，炖只鸡而已，没必要动用这么多匠人吧……
这哪里是鸡，明明是一口锅……哦，是了，这是炖鸡的锅。
“蒸汽机？”
“皇兄……”朱祁钰继续道，“臣弟并非包庇衍圣公，事实上，臣弟和衍圣公平日里交往甚少，今日只是秉公直言，既然有罪，为何不让有司审问？”
大殿之上，几乎所有的文官都站出来附议，不表态者只有寥寥数人。
好在朱祁镇的要求其实也不高，让大家先从模型开始制起。
朱祁镇正在和匠人们一起检查材料的密闭性，便随口说道：“此机非彼鸡，这个叫蒸汽机！”
“第两百三十四次密闭性测试，准备……”
也就是说，可以不限体积，不限材料，只要能够运行，就算成功。
朱祁镇又问道：“莫非衍圣公有特权，可以不受大明律法的约束？”
怀恩费力地拎着一大桶水，赶忙招呼道：“见过郕王殿下！”
“怕是……难以服众……”
“什么传言？”
“你们继续实验！”
“臣附议，若衍圣公真的犯了什么过错，朝廷也应该尽可能宽大处理，退一步说，就算处理，也该公开公正，交由三法司会审！”
“坊间传言，锦衣卫根本不会用心审案，将人抓进诏狱直接酷刑加身，若是捱不住，最后只能落个屈打成招的下场。”
就好比本来有一个大蛋糕，被人切走一块又一块，现在对方非但没有收手，反而要求把盘子直接端走……
朱祁钰点头道：“不错，有要事，需立即面圣！”
另外一半，则是来自各地州县。
朱祁钰拿了一百五十八人的联名上奏，来到乾清宫。
毕竟怀恩现在是直接服侍皇上的，像提水这种杂活，自然有其他的宦官去做。
仅仅匠人，就找了三百多个，全都是京师或者周边州县的能工巧匠。
朱祁镇愕然道：“吃什么鸡？”
“嗯……”
其实，从蔚县回京之后，朱祁镇已经派人着手研究。
比如密封的材料问题，传动杆的工艺，锅炉的打造……
“蒸什么……鸡？”
朱祁钰不解地问道：“怀公公怎么亲自提水？”
因此，这边刚刚制造出原型机，朱祁镇就派一部分工匠去了泉州造船厂，开始船载蒸汽机的研究。
朱祁钰没听懂，心说你不上朝，研究菜谱去了？
朱祁钰一脸肃然道：“衍圣公身份特殊，就算有什么过错，若是不能经三司审问，如何能够服众呢？”
“郕王殿下，衍圣公乃至圣先师之后，现如今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吾等实在是不明白，究竟是为了什么？”
噗通，噗通……
“是！”
当然，想要让这烧水壶变成了一个能传输动力的玩意，就必须确保这东西能够密封起来，而且，需要相应的传导设备，才能将热能转化为机械能。
立刻有几名工匠上前，手里还拿着小本本。
对于读书人来说，这可是天大的事！
“你看这里！”
这下子，朱祁钰反而有些吃惊，还以为需要费一番周折，却没想到，人家这么痛快就答应了。
我可不想做下一个王振……
改掉科举，相当于断了文官集团的后路，新的势力将不再受他们控制，而是直接听命于皇上。
三司会审制度创设于明初洪武年间，当时，朱元璋出于为强化专制皇权、减少冤狱数量的目的，因而下旨由三法司共同处理重大案件。
其原理，无非就是烧炉子，再加上一个类似水车的结构。
朱祁镇稍加思索，便说道：“传朕口谕，衍圣公孔彦缙一案，移交三法司会审！”
“依奴婢所见，皇上不如召见内阁诸公和六部尚书，听一听诸位大人们对此事的看法。”
朱祁钰似乎感觉到情况不对，便问道：“听说皇兄准备蒸一只鸡？”
为此，他很烦恼。
朱祁镇问道：“有司？”
这些天来，不断有人上奏，询问关于衍圣公一事。
朱祁钰看到这些人紧张的模样，再听到两百三十四这个数字，感觉很是不可思议。
在朝堂内外，一场看不见硝烟的战争，已经悄然拉开了帷幕。
朱祁镇听到后，头也没回地说道：“你先等一下啊，朕这里腾不开手！”
既然人家当皇帝的不着急，自己这个监国急也没有用，只好先将奏疏留中不发。
怀恩说道：“皇上在御花园鼓捣蒸汽机呢，殿下这边请！”
而且这玩意，根本就不必考虑经济性，银子管够，哪怕工匠们要求用金子做原材料，朱祁镇也能满足。
在这种压力下，内阁也受不了了，干脆，将所有奏疏汇总起来，自己也写了一份，都给递上去了。
“厂卫擅长侦缉，却不擅明断，这样的大案，怎么可以如此的草率呢？正所谓名正才能言顺，臣弟斗胆说一句，难道我大明是以厂卫治天下了吗？臣弟近日听闻了许多的传言，有为数不少的人，都在妄议朝廷，其根本就在于人心浮动，军民百姓们惶恐，因为谁也不知道，下一个会不会是自己，严刑峻法固然可以让天下的风气改善，可即便是严刑峻法，朝廷也需让有司对相关的案件进行公正审理，如若不然，这天下就要乱套了，国家自有法度，若是连这些都不能遵从，岂不是要人人自危了……”
京师之中，早已震动。
自然，朱祁镇表面上每天忙的不亦乐乎，对于外面的情况，还是很关注的。
火车和轮船是两个不同的方向，虽然是一样的原理，可是，在陆地上跑，就不可能过于笨重，需要大幅减少体积，同时增大动力。
紧接着，又问道：“那谁，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