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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地方？”
莫拉维看着精美的陶瓷茶杯，还有杯子里清澈明亮茶汤，眼睛都直了。
“他说……他不知道大明，而且，他不相信皇帝陛下您的身份。”
“都是连年征战造成的！”
这次轮到朱祁镇无语了，说道：“朕没见过你们的神，但是朕明白一个道理，神怕恶人，而恶人最怕朕手中的长枪利炮，你告诉这个莫……”
后世的黑德兰是中亚地区最繁华的城市之一，怎会是眼前这副景象？
鲁伊点点头，说道：“其实，我的父亲来自尼德兰，后来做生意到了耶路撒冷。”
“既然如此，后来为何不做了？”
朱祁镇笑了，指着身后的兵马，说道：“你问问他，相不相信这些兵马？”
如果不解决这个问题，丝绸之路永远无法贯通。
朱祁镇看了看喝茶的杯子，似乎是银质的，却乌漆嘛黑，不知是冶炼的工艺不行，还是时间久了，磨损严重。
两名修女站在远处，手里端着水壶和水杯，虽然蒙着脸，眼神中的惧意却清晰可见。
鲁伊先是叹了口气，然后说道：“二十年前，我从大明回来的途中，遭遇蒙古人劫掠，丢了所有货物，一路乞讨回来，路过德黑兰的时候，是温柔的玛莎收留了我……”
鲁伊此时还处于懵逼状态，面前这个年轻将军真的是大明天子吗？
瓦剌人有个特点，就是穷，非常穷。
大明在什么地方？
“你再跟朕讲一讲这里的情况，为何如此破败不堪？”
鲁伊听完，大为震惊，这个时代的通信并不发达，大明征伐奥斯曼的消息还没有传来。
李珍端起杯子闻了闻，脸上露出嫌弃的神色。
朱祁镇淡淡一笑，道：“尝尝吧！”
莫拉维看看朱祁镇，又看看鲁伊，满脸问号。
因为他的眼眶更深，鼻子也更加坚挺，眼珠是蓝色，倒像是欧洲人，亦或是混血。
朱祁镇打量一番，这位教皇实在寒酸了些，虽然气质上倒还说得过去，可是，这身打满补丁的衣服……不知为何，总让人联想到鲁迅先生笔下的孔乙己。
甚至连煮饭的铁锅都极为匮乏，这时候遇到商队，不劫才怪呢！
朱祁镇暗道，估计不是什么正经歌妓……
朱祁镇瞥了一眼身旁的莫拉维，说道：“你们的神呢？他的子民正在受苦受难，为什么不出来管管？”
鲁伊跟莫拉维交谈几句，然后带人去烧水，很快，茶香四溢。
除西域外，帖木儿帝国的领土已经延伸到了大半个印度，单论版图面积，并不比大明和奥斯曼要小，甚至更大。
从这二人的衣着上可以看出，白袍男子的身份应该是贵族，或者是当地的官员，亚麻布衣男子只是个平民。
很难想象这种房子如何遮风挡雨，似乎根本挡不住……
“有蒙古人，有罗马人，还有北方的罗刹人，这地方属于三不管，谁来都能搜刮一番，当地百姓苦不堪言。”
鲁伊曾去过大明，也知道奥斯曼的实力，他并不认为双方的实力差距有多大，一个大国想要灭掉另一个大国，绝非一朝一夕之事，双方可能要鏖战百年，也不一定能分出胜负。
袁彬带人离开大部队，只过了一刻钟，便回来了。
此处距离帖木儿汗国的都城赫拉特也就一千多里，人家随随便便就能调集数万人，而且，这里是人家的地盘，打仗讲究天时地利人和，你是一样不占啊！
只见他俯身低头，口中念念有词，虽然听不懂，但是可以想象的出，无非是主会保佑你这类的客套话。
鲁伊已经震惊地说不出话，这才几年的时间，天下格局竟然已经大变样。
莫拉维先是跪在神像前祷告，口中念念有词。
“哦……”
“去做什么？”
瓦剌强盛之时，双方在哈密至鄯善一带展开过争夺，最后瓦剌实际掌控了哈密卫，以西则成为帖木儿帝国的势力范围，大明朝廷接管哈密卫之后，并未向西扩张，双方也算是相安无事。
“朕看你的模样，倒像是佛朗机人。”
朱祁镇眼前一亮，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为何会讲汉话？”
鲁伊转头翻译，莫拉维疑惑地看向朱祁镇，眼神中充满诧异，然后叽里咕噜回话。
尼德兰就是后世的荷兰，是典型的欧洲人。
“劳驾，厨房在哪里？”
“臣在！”
莫拉维看着两人交谈，也是满脸疑惑，鲁伊只好将问题转述。
“皇帝陛下，到了。”
面对突如其来的大明军队，城中百姓顿时吓得不轻，一个个逃也似的回到家里，门窗紧闭。
朱祁镇等的不耐烦，问道：“他说什么？”
贝琳展开舆图，上面有炭笔致圈的一个范围，并有一处标红的地方，写着赫拉特三个字，正是帖木儿汗国的都城所在。
外面那些兵马为什么没有开始劫掠？
“玛莎……是谁？”
“从那以后，我就留在了德黑兰，与玛莎一起生活，可惜好景不长，十年前，玛莎患上了可怕的黑死病，为了给她治病，我花掉了所有的积蓄，最后还是没能留住她……”
“这是朕的人根据情报圈出来的帖木儿汗国大致版图，你来看看，有没有什么错误？”
贝琳在舆图上圈出大明实际控制的范围，然后对鲁伊讲解一番。
莫拉维赶忙伸手去拿，却被鲁伊拦住，两人又是交谈，又是比划，莫拉维终于明白，这是皇帝的赏赐，必须先行谢礼。
“嗯，你告诉他，朕来自遥远的东方，从现在开始，奥斯曼帝国已经正式纳入大明版图，至于帖木儿汗国，如果他们识相，愿意让出西域，朕也不会亏了他，有钱大家赚，互利才能共赢，反之，朕的大军开拨，将帖木儿打成贴饼子！”
两人战战兢兢地跪下，白袍男子嘴里叽哩咕噜不知说了什么，另外那人却用蹩脚的汉语说道：“叩见大明皇帝陛下！”
鲁伊点点头，指着身边的白袍男子说道：“这位是莫拉维教皇，德黑兰的领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