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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是公平。
透过弥漫着硝烟的前沿，梁老六差不多已经能够看清楚那些老毛子的相貌了。他仍然大声的叫喊着让弟兄们稳住，在过去的战斗经验，让他们从不曾怀疑过教官们不断强调的那句话——把敌人放到鼻子顶鼻子的时候，再给他们更致命的一击！
还不等他回过神来，又有一个身影闯进了他的视线，是俄国人！
孟国仁说道，其实他也不知道会不会修，反正他很羡慕明国的军人，他们不仅有忠烈祠，还有纪念碑。
在阵地前，被炸断的铁丝网之间，俄国人的尸体中间也躺着牺牲的天国的战士们，土黄色的军装和白色的军装，混杂在一起，被炮弹扬起的黄土覆盖着混成了一体，在死亡的面前，没有华夏人，也没有罗马人。
“呜……”
还没到时候，还没顶到鼻子。
在顶着鼻子的距离上射击，甚至都不需要瞄准，一发7.5毫米子弹就击中了敌人的胸膛，子弹的冲击力让那个俄国佬的肩头向后一顿，然后人才倒下去。
近在咫尺的爆炸，让机枪手本能的缩了一下头，以防止破片击中自己，落后在身上地土粒，让机枪手地心头紧了一下，但是他仍然据枪瞄准越来越近的老毛子，盯着那些排着散兵线，猫着腰身端着步枪冲来的敌人。
许文浩抬起没受伤的手臂，指着远处孤零零的烽燧说道。
“砰！”
“乌啦！”
炮火！
孟国仁环视着周围，堡垒里到处都是伤员看去，营副许文浩牙咬着绷带，用力的系了系在胳臂上的绷带，血顺着袖管向下滴着，身上的军装上到处都是血。
“俺欠天国一条命！”
猛烈的炮火又一次席卷了战场，曾经威武的绥化堡已经炮火中被炸成面目全非，断垣残壁间，幸存的战士就像是受伤的野兽一样，在黑暗中舔舐着伤口。
“稳住！”
就在这时伴着远处的炮声，沉闷的呼啸声由远而近飞了过来，那是老毛子的迫击炮发射的重榴弹，重达五十公斤的加重榴弹，虽然它的初速慢，但威力大。在进攻土耳其时，曾发挥了极其重要的作用，现在却在这片土地肆虐着。
残破的肢体是被炮弹炸飞的，有的战士至死还紧握着步枪，不少人到死都保持着和俄国人撕杀时的动作，紧紧的抓住了敌人。
“轰！……”
闭上眼睛，李杰脑海中又一次浮现出了小时候所见过的毛骨悚然的景象：街道上到处都是人的骷髅和头骨，田野周围，目力所及之处都有头骨，头骨，头骨！野山羊、猪、野狗在街上游荡。尸体没有被清走，死者的遗体被豺狼和狗吃掉……
“砰！”
看到老毛子越来越近，在炮声中只能听到军官们的呼喊声，尽管在帝国顾问团的训练下，天国军已经蜕变成现代化军团，但是士兵的枪法很一般，毕竟，他们并没有多少子弹进行训练，这也为什么需要近距离射击的原因。
不过，现在想这个，没啥用。
活人？
浑身是伤的李杰脑海中，想到排长常挂在嘴边的话。
“稳住！不顶鼻子不开枪！准备！”
但是死人是会说话的！
“稳住！放近一些……”
“一定会。”
“不想死，就杀光那些杂种！”
在爆炸声中传来了犹如雷鸣般的呼喊声，和过去一样，老毛子又一次高呼着、呐喊着。
“碑不要多大，只要记着咱们第六师十八团三营的弟兄就行了，弟兄们都是响当当的汉子……”
战场上静悄悄的，幸存的人在战壕中、在掩体内舔舐着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