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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敌人的时候，他的嘴里总会吐出嘶哑的声音。
在安德凯朝他逼近时，比利惊恐的尖叫，恐惧驱使着他端着刺刀刺了过去。
“我乃帝国军人，杀身成仁固吾辈之所愿也！”
“啊！魔鬼，魔鬼……”
又一次教官咆哮般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了起来。
报国……杀敌！
此时，已经站不起来的安德凯知道自己的路已经走到了尽头，可帝国的路还很长，要靠他们了。
记忆中一张张年青的脸庞，一阵阵坚定的吼声在他的脑海中回荡着。
“呼咝……咝呼……”
浑身被血染透的安德凯抬起头看着眼前一米多远的美国兵，那个人手中端着的步枪，但是枪头的刺刀，却在那颤抖着，一头一脸全都是血的安德凯看着那个美国兵，咧嘴一笑，一口白牙露了出来。
“要靠你们了……忠烈祠，忠烈祠，再相见吧……”
下一秒钟，比利感觉到自己的脖子被什么砍了一下。
“操你么……”
一个土黄色的身影撞进他眼前，右手握着的工兵铲不断的砍着敌人，当那个身影倒下的时候，那张被血染红的脸上会咧开最为灿烂的笑容。
终于退到了堑壕的尽头，其实也就是拐角而已，退无可退的亨利绝望的尖叫着，他努力的往后退着，可是壕壁却阻挡了他的企图。
瞬间，断颈处喷出来的血就像是喷泉一般，猛的一下喷溅了出来。
突然比利的哭声变成了笑声，他看着这个浑身是血像从地狱中站出来的明国人，放声笑了起来，他甚至忘记了求生的本能，只是坐在堑壕边，看着这个明国人笑着。
“啊！”
在战壕中响彻着的嘶哑的咆哮声，手中提着的一枚手榴弹的安德凯，绿色的军装已经被血浸透了，血顺着衣角往下流淌着。
“哈……哈哈……”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声音在他的脑袋中放大着，除了这个声音之外，世界似乎陷入一种莫名的静寂之中。
但就在他拼尽全力的时候，却看到这个满面鲜血的家伙笑了起来，就像是魔鬼的笑容。
血直接浇了安德凯一头，用手抹了一把，安德凯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整个人都被恐惧给笼罩的比利，像个孩子似的尖叫着，哭喊着，双腿发软的他只是坐在那向后退缩着。
“不要、不要过来……”
突然，他被什么东西给绊倒了下去，挣扎着安德凯用手撑着身体想要站起来，可是刚想起来，却又一次重重的跪了下去，已经站不起来的他，就这样跪在那，手拄着那个满是鲜血的工兵铲。
在朝这个可怜虫一般的家伙逼近的时候，在战壕上方，一名战士和美军撕打着摔倒那里，在他们两人拼尽全力撕打时，安德凯甚至都没看上一眼，右手握着的工兵铲，手起铲落就砍到了脖颈处，“咔”的一声脆响，那个正掐着的战友脖子的美国兵脑袋就被直接砍掉了半截。
有一次训练场犹如雷鸣般的吼声，在他的脑海中浮现了出来。他看到了曾经的同学们，他们和他一样都渴望的战争，渴望着在战争中自己的心血去证明自己的勇气，渴望着去实现自己的誓言。
浑身是伤的他，这会连走路都觉得双腿发软，可他却仍然瞪着双目，朝着那个偷袭他的美国兵走去。
眼前的这一幕，真的把比利吓坏了，他惊恐的哭喊着，手腿并用甚至加上屁股朝后退却着，一边后退一边哭喊，诅咒着，祈求着。
“滴哒！”
一下，两下、三下……
对面的美国兵看着这个好像从地狱中爬出的魔鬼，不由自主的往后退着，那张被硝烟薰的黑漆漆的脸上，散发出发自骨子里的恐惧。
“妈妈……”
血滴滴下来的声音很熟悉，就像是在军校的训练场上，节奏鲜明的鼓点声，又像是训练场上他们的正步声，还的像……回忆的画面在他的眼前一一浮现。
这会谁也听不清楚他在说什么，甚至就是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的脚步越来越沉重，视线也越来越模样，他就这样的拖着沉重的脚步，一摇一晃的走着，看着他的步伐，甚至让人怀疑，只要一阵风就能把他吹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