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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秦文远见众人都不说话，他缓缓起身，站在了自己的凳子后面。
看向秦文远的目光里，充满了不敢置信。
“而你，也同样察觉到了赵烨钦的错误，不过你要比赵烨钦更加冷静沉稳，所以你默不作声的，就转移了话题。”
赵烨钦已经眼睛瞪大的，都不知道该露出什么表情了。
……
秦文远继续道：“我也让衙役在整理现场时，收集其他的碎瓷片了，不出意外，他们应该已经收集到了一部分。”
秦文远说道：“除了这些，我还在张秦上面的书薄上，发现了一些暗黄的痕迹，我闻了一下，上面有火油的味道。”
办公房内，再度陷入了寂静之中。
王小花看了几人的脸色，适时问道：“秦大人，你为什么说这里就是第一案发现场？”
赵烨钦和韩勋，则是抿着嘴，两人的脸色，都有些发白了起来。
秦文远顿了一下，道：“本官得知，在大火发生时，死者的办公房的门窗，是一直都是开着的，且有不少人在经过时，都看到过。”
“而就在本官感到十分头疼时，本官来到了这里。”
“换句话说。”
“毕竟，地板上的血迹容易擦掉，可衣服上的血迹，却没有那么容易洗掉。”
而韩勋，则紧紧地抿着唇，抓着卷宗的手，越发用力，手背有血管暴起。
杜楚客身为韩勋的上官，了解韩勋的为人，见到韩勋这个反应，他就明白一切了。
秦文远平静道：“在你们眼中，这里没有任何痕迹，可在本官的眼里，处处都是作案之后的痕迹。”
“明明与张秦有矛盾冲突的，是赵烨钦，你为什么会怀疑韩勋是凶手呢？”
“声音是瓷瓶落下后，摔碎的声音，火油是瓷瓶摔碎后，火油完全撒开，上面的火焰燃烧，所带出的味道。”
秦文远平静道：“之前仵作说过，死者的死亡时间，在半个时辰之内。”
他们连忙向秦文远身后看去。
“这样的话，那就表明，凶手是不可能在那里行凶的，毕竟被发现的概率太大了，所以死者的办公房，也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他看向秦文远，说道：“秦大人，你是怎么怀疑韩勋的？”
秦文远缓缓道：“其实现场，还留下了很多的痕迹。”
王小花激动的捏着小手，她终于等到死者的出场了。
杜楚客接过后，连忙看去。
而工部尚书杜楚客，却是一脸的意外，他说道：“秦大人，你的意思是……卷宗室放火者，就是张秦？”
他从怀中取出了一张手帕，打开手帕，只见上面是一个被烤的漆黑的碎瓷片。
而王小花，则双眼蕴含的敬佩，满是崇拜的看着秦文远。
他说道：“你们看看。”
“本官当时感到十分头疼，因为这可能需要本官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去找，可工部衙门这么大，本官若是真的那样去找，那得找到猴年马月去？”
“而且，就算你清洗了，也不可能那么快干了，所以，你只能换一身衣服，我说的没错吧？”
巳蛇跟着秦文远太久了，也见过了太多比这更加让人震撼的场面，所以他倒是显得很冷静。
赵烨钦瞪大了眼睛。
这时，他便发现，这个瓷瓶，和碎瓷瓶一模一样，底部写着的字，也是一样的。
“而刚刚，我在张秦的办公房检查时，曾经在他的书架上，也看到了一些小瓷瓶。”
秦文远说道：“拿过来。”
但也没有人否认。
“当然，也落到了你的衣服上，沾到了老虎石雕上。”
其他几人也都看向秦文远。
“那么，第一案发现场究竟在哪？”
秦文远轻轻跺了跺脚，说道：“这里，就是第一，案发现场！”
“并且，赵烨钦刚刚在提起卷宗时，突兀的就停顿了，然后韩勋，你又十分巧妙的转移了话题和我们的注意力。”
秦文远重新坐了回去，他说道：“在我刚到这里的时候，赵大人的桌子上，有着两个茶杯。”
“所以，看守卷宗室的主薄在检查时，并未发现任何异常。”
“然后，来到这里，也就是我所在的位置。”
秦文远说道：“杀人之后，肯定会有鲜血溅到或者流到地面上。”
而赵烨钦，则是刷的一下，眼睛瞪大，瞳孔剧烈收缩。
说着，秦文远直接用力挥舞着石雕，向下打去。
“此时深秋，虽然没有那么冷，可也不会太热了，茶杯的茶水还没有完全冷下来，只能说明不久之前，有人坐在这里喝茶。”
赵烨钦瞪大眼睛仔细看着房间，他不知道：“痕迹？哪里有痕迹？”
王小花一脸意外的看向这个房间，不敢相信，他们现在所处的地方，就是案发现场！
旋即道：“你们看，这些碎瓷片，可以拼成一个瓷瓶，不过这个瓷瓶尚不完整，应该还有一些瓷片没找到。”
“哪怕你们已经将血迹擦掉了，可你们时间太短，所能擦掉的，也只有表面的血迹，而没有办法进行深层次的处理。”
“一杯茶？”
“同理……”
赵烨钦下意识问道：“为什么？”
他看向韩勋，说道：“韩勋，真的是你吗？”
没有人回答。
秦文远说动：“说明在大火烧的中途，赵烨钦还在这里，招待了客人。”
“故此……”
“所以，你便直接从你的座位上站了起来，同时顺手拎起了你桌子上的老虎石雕。”
“然后，凶手，也就是韩勋。”
“三刻钟的时间，一点也不长了，杀人需要一定时间，处理现场需要更多的时间。”
道：“你握紧了这石雕，向着张琴的后脑，便猛然砸去！”
他说道：“所以，根据现场血迹的情况，本官想，案发时，死者应该就和本官一样，是坐在这里。”
众人一愣。
听到张秦二字，众人目光都是一闪。
“我发现，茶杯的表面，还有一丝丝的热气在升腾。”
因为他们都知道，这件事，随便找个人问问就能知道。
“而大火时一个时辰之前就开始燃烧的，可一个时辰的话，茶水肯定早就凉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