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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钱掉了满地，有不少张还飘到了几米外。
然后，他看了看身边的蔡佳怡，一副我很乖的神情：“宝宝，我可以喝吗？”
蔡佳怡有恃无恐：“你来呀。”
那人抓住机会，直接从门口冲了出去。
“吐，你都要吐了？”她故作惊诧，“那还说没醉。”
侯子凡喊：“老陈，夏宇，何彦你们去不去唱KTV啊？”
这时，陈嘉鱼见到她唇角处有一滴琥珀色的酒液，说，“转过来。”
“什么？！”
陈嘉鱼用纸巾替她擦掉了。
陈嘉鱼连忙一把抱住她。
“怎么回事，我明明记得……”
我们怀念的是，那段一起笑一起叫一起流泪一起流汗一起放肆歌唱一起放肆爱的少年时光……
何彦则是挤出个笑：“我爸这几天心情不太好，我也先回去了。”
我们怀念的是夕阳下，那一条条被拉得长长的、背着书包并肩徐行的影子。
再一转念，又有些后怕。
气氛越来越嗨，男生们都喝了不少了，甚至有些女生也加入了其中，朱舒更是直接舍弃了杯子，拿起一瓶啤酒，直接用瓶吹。
“反锁了呀。”
他满脸茫然。
蔡佳怡一愣，陈嘉鱼拧完了剩下的小半圈，伸手一推，门徐徐朝内打开。
鸭舌帽吓了一跳，立即站起身，回头望去。
他们都不去，朱舒和田恬两个女生自然也不可能和侯子凡去，众人便约着以后有机会再出来，就分道扬镳。
夏宇推了推眼镜，“附议。”
给几个男生都倒了一杯之后，侯子凡晃晃酒瓶，冲着同桌的几个女生问：“你们要吗？”
蔡佳怡将脸转向了他。
“现金比较安全。”
自从上次他在蔡佳怡面前上演了“两瓶半”倒之后，蔡佳怡就不怎么让他碰酒了，即便不得不喝，也要和她说一声。
身处其中的时候，我们都满心期盼着早点与它告别，但此时，当我们赫然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这一段光阴的尽头时，却也不免感慨着时光太匆匆。
“怎么样，找到我要的东西了吗？”
她忽然说，“有人来了。”
女人忽然抬起手，轻轻拂过鸭舌帽的眼皮。
甚至，已经开始不舍与怀念。
中途，校长端着酒杯，站起来讲了一番老套的勉励语。
女人，“好吧，你过来，我给你钱。”
鸭舌帽想想也有道理，往前走了两步。
“老子差点把她家地板都翻过来了，别说什么《小王子》了，就连《小王八》也没看到一本！”
“靠！”
陈嘉鱼的那一桌自然还是侯子凡夏宇还有几个关系比较要好的同学。
众人嘻嘻哈哈的出了酒店，方永平和校长他们走了后，就更无拘无束了。
“奇怪……我怎么跑这儿来了？”
现在这种场合，蔡佳怡自然不会刻意扫大家的兴，浅浅笑了一下：“喝可以，克制一下，毕竟你刚出院，别喝太多啦。”
巷子里，女人的声音幽幽地回荡着，仿佛从遥远的异空间内传出来。
校长也来了，他一脸乐呵地坐在第一排的正中间，还特别关照陈嘉鱼站在他的身后，蔡佳怡则是站在方永平的背后，和陈嘉鱼并排在一起。
两人一路胡说八道，一直走到蔡佳怡家楼下，再一起上楼。
我们怀念的不是那些被如山一般的考题与试卷折磨的痛苦，怀念的不是六点起凌晨睡的艰辛。
……
在陈嘉鱼端起杯子之前，蔡佳怡的手却先搭在了他的手腕上，弯起眼睛，温柔的发话，“好了，你已经快喝两瓶了，够了。”
陈嘉鱼揉了揉眉心，说：“我有点头晕了，下次再约吧。”
蔡佳怡甜甜一笑：“谢谢哦。”
“……two。”陈嘉鱼回答。
一张、两张、三张……
闻言，不少学生们也都红了眼眶，无论男生女生，都举起了手中的杯子：“干杯，方老师！”
田恬和蔡佳怡摇了摇头，朱舒把杯子往前一放，淡淡道：“来！”
“妈的，真是麻烦。”鸭舌帽骂了一句，开始弯腰捡钱。
众人浩浩荡荡的前往海天大酒店，吃毕业饭。
“女中豪杰！”侯子凡竖起大拇指，给她也倒了一杯。
“钱不会少你的，先把我要的东西拿来。”
没人啊？
“那怎么一拧就开了？”
“……一、二、三！”
“……”
一直到下午近两点，这餐饭才终于结束了。
侯子凡举起一瓶打开的啤酒，冲着陈嘉鱼嘻嘻哈哈地道：“今天老陈你算是双喜临门，既成功出院，又得了理科状元！为了庆祝，我今天必须把你给灌趴下，快点，杯子拿过来，我给你满上！”
这个念头其实连一秒都没到，事实上，根本没等两人思考太多，一道人影就突然从房间里蹿了出来，径直的往外冲。
只是，无论我们有多留恋这段时光，无论有多少人多少事，逝去的太匆匆，以至于我们没有来得及握在手中，唯留下满心遗憾，却终究还是要与它告一声别。
看到这一幕的单身狗们，顿时发出呕吐声。
“茄子。”高三（3）班的学生们都洋溢笑容，齐声大喊。
陈嘉鱼正要说“好。”侯子凡已经大声嚷嚷了起来。
鸭舌帽的眼中露出一抹贪婪之色，正要接过来，女人握着钱的手忽然松开了。
然后，大声地说：“很开心能和你们一起度过这三年，但接下来的旅途，方老师不能陪着你们一起走了，祝福你们都能前程似锦，大展宏图！来，干杯！”
陈嘉鱼：“……吐你嘴里。”
看样子，夏宇是去不了的了。
高三（3）班的全体学生一起拍毕业照。
“……”陈嘉鱼吓唬她，“我要吐就吐你身上。”
眼见陈嘉鱼的杯子空了，侯子凡再次拿起酒瓶给他斟满了，“来老陈，再来一杯。”
“什么？”
调整好队列后，摄影师摆了摆手，示意学生们看向镜头，“大家一起说茄子！”
鸭舌帽停下脚步，咽了口唾沫，问：“钱呢？”
等他走到巷子的深处，不远处的阴影里，突然传过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待校长讲完后，便轮到了方永平，他端着一杯酒，站起身，环顾了四周一圈后，有些感慨地道：“同学们，这一杯是方老师敬你们的。”
“怪了，这路怎么是弯的？”夏宇抬抬眼镜，看着前方，面不改色的开口。
陈嘉鱼只来得及瞥了对方的背影一眼，对方的后颈上有一颗黄豆大的黑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