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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松一点，没关系的。”
陈嘉鱼只能又折回去，再次拿起手机，同时微微拧眉。
许是因为过于震惊与惶乱，沈念初轻喘着气，却没法快速整理清楚自己的思路和语言。
她嘟了嘟嘴，“妈，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正畅想着该怎么把那条臭鱼用满清十大酷刑轮流伺候时，她的手机突然也响了。
……
几秒后，沈念初回了言简意赅的两个字。
她轻声说，“……等一下，我给你传几张照片过来，你就知道了。”
丢下这句后，陈嘉鱼便挂了电话，快步回到餐桌前，冲蔡妈妈说：“阿姨，我现在有点急事，必须马上走，真对不起。等办完事，我再来向您当面好好道歉。”
陈嘉鱼说着，迈开大步。
莫芸莞尔着，“你看，这里多安静啊，我喜欢图书馆，这里很安静，非常适合放松……你也可以在这里放松，放松你的精神，放松你的身体，放松你的警觉……放心吧……我对你没有任何恶意……你可以无条件的信任我……”
“没有，上次做完实验，我已经还回去了。”
“那平时应该很喜欢看书？”
沈念初俏脸发白，呼吸也急促了几分。
沈念初愣了愣。
“小心一点，我马上过来！”
“你在哪儿发现的这些？”
“……”蔡佳怡板着小脸，“我干嘛不开心，不就是他一点都不顾虑我的感受，居然在这么重要的时候丢下我们跑掉而已，区区小事，有什么可不开心的？”
在头顶的灯光下，她胸前的水晶胸针耀出奇异的光华，与她幽深的目光映衬，仿若有一种蛊惑人心的力量。她的声音又缓，又轻，仿若带着一种奇妙的节奏，又似有某种引人入梦的魔力。
沈念初低下头，压根没敢和她对视，只是点了下头。
难道，这一切真的是她所为？
“毕竟未来女婿第一次上门，我当然要精心招待了。”蔡妈妈含笑道。
将那本文献，再一次，拿到了眼前。
“咦，那我怎么没有找到？”
“想起来就好。啊，对了，你妈妈的身体好些了吗？”莫芸语气关切地问。
蔡佳怡笑笑：“嗯，那吃饭吧。”
远远地，蔡佳怡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处，抿起了嘴角，眼神中有几分说不出的复杂。
“湖边。”
蔡佳怡：“……我送你出去。”
沉吟了下，陈嘉鱼转头朝着蔡妈妈，略带歉意地说：“阿姨，你们先吃，我去接个电话。”
“不用了，你陪阿姨吃饭吧，我记得路。”
“好的。”
“学校图书馆的密集书库，我是来借书的，无意中……”一句话还没说完，沈念初的眼角余光忽然瞥到不远处一道身穿旗袍，窈窕清瘦的身影，顿时脸色一下就变了，未说完的话直接被掐断在了喉咙里。
！！
“陈嘉鱼，莫芸……那个莫芸是会催眠的！”
沈念初调整了下呼吸，然后，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全部说了一遍。
郭蓓虽然不明白陈嘉鱼的用意，但听到他说这件事和沈念初有关，还是答应了。
莫芸抬起手，轻轻抚着胸口上的水晶胸针，平声静气地问，“怎么了，和我说话有点紧张吗？”
刚说完，陈嘉鱼便注意到了她有些不对劲的脸色，沉声问，“发生了什么，详细和我说说。”
视线与莫芸对上。
蔡妈妈笑：“你别胡思乱想，说不定他是真的有什么急事呢？”
“那个……莫教授，实验室的钥匙是不是还在你那里？”
陈嘉鱼急忙伸手接过，尝了一口，味道十分鲜美。
疼死他。
“你总算来了。”
“是的。”
十几秒后，陈嘉鱼的手机上收到了几张照片。
“看样子，莫芸真的是会催眠的……”陈嘉鱼喃喃道。
过了数秒，沈念初才有些僵硬地点了下头，只是身后握着书的手指，隐隐地更用力了几分。
但还没等陈嘉鱼落座，手机却再一次响了起来。
蓦地，一阵手机铃声响起。
陈嘉鱼应道：“好。”
陈嘉鱼的眼底划过一抹犹豫，没接电话，而是挂断了。
“莫教授，你先接电话，我去别的地方转转。”沈念初深吸一口气，按捺住剧烈无比的心跳，轻声说了句，也不等莫芸回答，就急匆匆地转过身，快步离开。
“图书馆。”
“我、我想起来了。”
“没……没有。”沈念初抬起脸，勉强挤出一个笑来。
“怎么了？”陈嘉鱼问。
她的眼睛漆黑如不见底的深潭。
可为什么，连作为学生的蔡佳怡都不知道她会催眠，甚至莫芸还表现得对催眠深恶痛绝呢？
她的心跳依旧很激烈，全身无力，若非靠着书架，几乎连站都要站不住，背后也凉飕飕的，竟然是已经被冷汗浸湿了内衣。
望着一步步走近的莫芸，沈念初感觉自己全身僵紧得每处肌肉都像是不听指挥了，唯一能做的，就是将原本捏在手里的那本文献，用尽可能隐蔽而快速的动作，藏到了她的身后。
原来陈嘉鱼担心沈念初有什么意外，突然想起上次郭蓓给他留过电话号码，他虽然没有学催眠的想法，但出于礼貌，还是收下了，后来也顺便保存在了手机里。
顿了顿，沈念初自觉侥幸地开口，“巧合的是，那时郭阿姨刚好给她打了个电话，否则我可能真的被她催眠了。”
闲聊自然会拉慢吃饭的速度，饭才吃到一半，陈嘉鱼的包里忽然传出了手机铃声。
对，她确实没胡思乱想，想的也只是，等那条臭鱼回来了，她该怎么好好收拾他……
要不再咬他几口吧，这次要咬得狠一点，直到咬出血为止。
蔡佳怡在一旁托腮浅笑：“我妈好几年没做这么丰盛的饭菜了，还是托了你的福哦。”
他不急不缓，低沉稳定的声音落入耳中，沈念初的心也随着渐渐平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