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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
他一面想将这件事压下去，藏起来，一面又觉得这件事根本压不下去，藏不起来。
所以他不仅尴尬，也很拘谨。
秦琼虎目一点点瞪大，低吼道：“你觉得齐王殿下能将这件事当众说出来，会让你继续隐瞒下去吗？”
如果李元吉想用他们，想招揽他们的话，肯定会直接施恩，根本不需要李世民开口。
李元吉再次笑道：“秦琼啊秦琼，你是不是睡糊涂了？我要是想用你们，想招揽你们的话，何必借别人的嘴施恩？
“知节，到底是怎么回事？”
程咬金一下子咬起了牙关，低声说了一句，“殿下将你送给了齐王殿下，齐王殿下才答应救敬德和我……”
秦琼的一双瞳孔以肉眼难辨的速度快速的放大，愣愣的盯着程咬金所在的方向，久久也没有说出一句话。
我直接施恩不好吗？”
所以他们心中有愧，并且难以启齿，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说。
尉迟恭一向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可此刻听到了李元吉的威胁，心脏下意识的哆嗦了一下，愤怒的瞪着李元吉，乖乖的闭上了嘴。
毕竟，对于他们这些还算讲义气的人来说，李世民的这种行为实在是让他们难以接受。
一个弄不好就会将自己搭进去，说不定还会将一家人也搭进去。
理确实是这么个理。
更不可能借此招揽他们。
程咬金说完这话，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一样，无力的瘫在炕上，目光有些失神的看向了窑顶。
作为一个有脑子的人，尤其是有一颗七窍玲珑心的人，程咬金早就明白了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也早就见识过了许多为了图一时畅快，为了图别人吹捧，出去四处乱说，最后将自己和全家人性命全搭进去的蠢货。
没得洗，也没得解释。
不是他们不会说，而是他们没脸说。
尉迟恭就没有他那么多心思了，在看到李元吉出现在了窑洞内以后，立马瞪起了眼，咋咋呼呼的喊道：“齐王，你将我等囚禁在这里，到底想做什么？”
跟他们没有任何恩情上的关系。
为李世民出生入死多年，在李世民心里连个打手也不如？
“额……”
“你们告诉他，我为什么救你们。”
尉迟恭数次张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最终只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因为李元吉之所以会救他们，纯粹是因为李世民拿秦琼跟李元吉做了一场交易。
程咬金一脸的迟疑，仰头看向了李元吉，眼中闪过了一丝哀求，转瞬即逝，不过他并没有开口让李元吉不要将事情说出来，而是陷入了沉默。
因为这件事从道义上讲，真的是李世民做错了。
李元吉哈哈笑道：“他求我我就要答应？你可别忘了，他可是派了段志玄带了足足一千多玄甲军，外带上千的统军府将士，去九龙潭山屠戮我的家眷。
毕竟，他们为了李世民连死都不怕，李世民却把他们中间的一个人当成货物一样的贩卖了出去，当事人知道了心里能好受？
程咬金干巴巴笑道：“不是您让臣等识趣的吗？臣等识趣了，您怎么又不信了？”
秦琼算是被李世民卖了。
拿他换取治疗尉迟恭和程咬金的机会，那他算什么？
因为李世民开口了，就等于是李世民在求李元吉救他们，要说施恩，也是李世民对他们施恩，李元吉充其量只是从李世民那里得到了一个人情而已。
他虽然对外是个浑不吝的形象，可内心却十分细腻，也十分懂得分寸，如今李世民被囚，没人罩着他，他不敢乱浑。
程咬金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僵住了，讪讪的闭上嘴，再也没敢多说一句话。
李世民以后要是东山再起了，铁定会清算他。
李元吉目光在秦琼和程咬金身上盘桓了一会儿后，才看着尉迟恭似笑非笑的道：“齐王也是你叫的？还有没有规矩了，我二哥就是这么教你们的？”
所以他说什么也不会步这些蠢货的后尘的。
这当事人知道了还不得炸？！
那样的话，只会给自己招祸。
李元吉笑问道：“那他们有没有告诉你，在你昏迷过去以后，宫里都发生了什么，我又为什么会出手救你，以及他们？”
李元吉白了程咬金一眼，没好气的道：“你这个识趣，我有点不敢信啊。”
你觉得我能忘了这种事，轻易的答应他的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