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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衣警察，正在一堆文件后面埋头工作，东边墙上贴着许多照片，有李问的，“阮文”的，华女的，鑫叔的，波仔的，四仔的。一条条红线把他们的图片与个人信息及加拿大公路抢劫案、金三角马林游击队覆灭案、屯门染厂纵火案、尖沙咀酒店谋杀案、半岛酒店袭警案、南方海域游艇爆炸案连接起来，而案件区域又有许多碎片化的便签，记录着一些值得注意的细节。
何蔚蓝斜了他一眼。
见他只是笑笑，何蔚蓝回头的同时说道：“看到你，我忽然想起一个人来。”
男：“你知道我说出来，我们两个都有危险。”
“这位是加拿大来的林跃林警官。”何蔚蓝一进门就给林跃做介绍：“这次到HK是来确认‘画家’案的详细过程，请各位予以配合。”
三名警员由办公桌后面站起来，笑着跟他点头。
林跃当然知道她说的那个人是谁，别人可能不知道她跟李永哲的关系，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打扮成这样，还不是为了在情绪上刺|激她，影响她，为自己在这边的行动获得便利。
相关文件叠在一起足有两尺多高，普通人翻一遍都要不少时间。
女：“为什么？我最爱的人是画家杀死的，我有权利知道吧。”
女：“呵，那你应该知道，我现在走了，就没有危险了，对吗？”
“知道。”何蔚蓝朝出口方向招了招手：“离开这里再谈吧。”
“那你一定会说粤语了？”
“一点点。”
咚，咚，咚。
飞机在HK国际机场降落，林跃背着单肩包随人流走出。
林跃点点头，跟在她身后离开机场，上了一辆奔驰车。
“早知道我就先去酒店了。”
“madam，你让他们给我准备的案件资料不全。”
“林先生？”
三个人感觉脑子有点不够用。
林跃走到接机口停下，左顾右盼，装出一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的样子。
何蔚蓝回头看了他一眼：“这哪里是一点点，如果不知道你的身份，还以为是土生土长的HK人呢。”
“如果我没有记错，林先生祖籍广东吧？”
接机口前面站着很多举着牌子迎接异国来客的人，一个身穿棕色风衣，戴墨镜，留齐耳短发的女子两手空空站在人群里，造型有些扎眼。
究竟哪个才是真正的他？
咔哒，咔哒，咔哒（翻转火机的声音。）
何局长皱了皱眉，目光里含着一点耐人寻味的东西。
咳～
“对，祖籍广东增城。”
林跃心说《追龙》二十年，《窃听风云》两年，再学不会粤语，这二十二年我不是白活了？
对面办公桌后面坐的两男一女对他指指点点，小声在那儿议论。
何局长轻咳一声，凑近女儿的侧脸，小声说道：“女儿啊，这次你没拿走人家的火机吧。”
何蔚蓝，电影里主审李问的女督察，行事果断利落，像个假小子，同时也是何局长的女儿。
林跃没有说什么，拿起放在面前的文件夹在桌子上一个一个展开。
林跃转身的时候，何局长刚巧看过来，两人的视线在半空相遇。
女：“你不说，那我走了。”
三天后。
他看的很快，翻了左面文件夹的内容又去看右面文件夹的内容，还不时露出思索的样子。
后面传来沉闷的敲门声。
俩人由停车场出来，乘坐电梯上了B座5楼。
整个板面看起来有点凌乱。
何局长又咳了一声，用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谁？”林跃问。
黑西装白衬衣，条纹领带黑框眼镜，偏分到左鬓的头发，林跃转身的瞬间她恍惚看到午夜梦回魂牵梦绕的一个人。
一开始说他像上次加拿大派来的伪钞专家；接下来讲他是个工作狂，才一下飞机就过来总部查看案件资料，这点跟何蔚蓝很像；后面看到他翻案卷的速度，哪里像是浏览，根本就是在乱翻书嘛，然而从细微的视线变化，陷入思索时的表情来看，又像是很努力地在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