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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跃一手提着塑料桶一手夹着画板和工具箱朝岸上走去。
在山脚一个小茶馆坐下来，吩咐老板泡一壶明前新摘的崂山茶，一边小口品尝，一边单手捧书细细研读。
第十二天。
俩人吃完饭，林跃把她送到下榻的酒店，完事便回了住的地方。
阮文想起他撅着屁股和茶馆老板小孙子玩弹珠，捉弄两个乱丢垃圾的女学生的事，嘴角漾出两个笑窝。
“你以前的画色彩用的很重，阴影感极强，一眼望去就会给人的视觉系统以强有力的冲击，但是现在你的画给人的感觉变了，它变得明快起来，光线更加柔和，色彩的碰撞也不是那么激烈，层次感与立体感比较以前的画弱了一些。我这么讲吧，如果说以前你的画是一位敢爱敢恨斗志昂扬的欧美女孩儿，现在你的画就是成熟婉约气质内敛的亚洲丽人。”
离开信号山后，林跃去栈桥走了一遭，临近傍晚时就近找了一家海鲜饭店，点了两个菜一瓶酒，一个人坐在靠窗的座位自斟自饮。
李问、吴秀清、何蔚蓝、骆文……这些人名就像从来没有出现在他们的谈话里。
“够我们吃一顿饭的。”
阮文又被他逗笑了：“你还真……诚实。”
第十六天海风很大，浪花用力拍打着岸边的礁石，远方的小琴岛消失在浓重的雾气里。
“唔……是跟以前不一样了。”
林跃放下书，跟她点点头，完事继续看书，没有深入交流的意思。
第三天，临近中午，茶馆老板的小孙子来了，闹着要吃糖糕，给老头子好一顿训。
第四天，他蹲在草丛边喂一只流浪猫。
……
阮文说他像个小孩子一样，满脑子奇奇怪怪的想法，根本不像一个警察。
阮文笑了笑，把画笔放进颜料盘，看着塑料桶说道：“里面是什么？”
阮文看了一眼前面光着脚丫在礁石跳来跳去翻捡贝壳的小孩子。
第十五天下了一整天的雨。
在这两次画展中，她的画作都是以近景和人物为主，但是开完骆文的追悼会，她便一头扎进深山老林，这些天一直致力于描绘心中的远景。
第十四天亦然。
她愣神的时候，男人对她笑笑，一句话没讲又去跟小孩儿玩弹珠了。
在1998年，计算机专业的书籍数量不多，C语言、B语言、PS教程一类基础书籍比较常见。
林跃跟她讲的都是什么？
林跃说道：“我知道对面有家饭店可以帮忙加工海鲜。”
然而与昨天不一样，他没有去阮文采风的地方。
信号山的流浪猫刚刚产下一窝小猫儿，偶然偷吃了茶铺老板娘放在后厨的大黄鱼，小胖墩儿受命追打馋嘴猫，弄得猫妈妈不得不叼着还没睁眼的小猫儿四下逃窜，于是他拦下小胖墩儿玩弹珠，他输一次给小胖墩儿买一个变形金刚，小胖墩儿输一次就给猫妈妈送一顿饭。
第十七天还是没有看到他，助理在背后出现的时候，她兴奋地回过头，结果很失望。
第六天。
林跃说道：“我从没指望一顿饭就能把你收买了。”
林跃把它提起来：“贝壳和海星，还有几个小螃蟹，都是刚才退潮时捡的。”
阮文没有看到林跃，以为他走了，然而傍晚时分她从山上下来，看见茶馆下面的空地上有一大一小两个人在玩弹珠，小的是茶馆老板的孙子，大的是加拿大来的林警官。
她忽然发现，对于那个只是见了几面，吃过一餐饭的林警官，内心深处似乎多了几分惦念和期待。
“对了，你刚才说什么跟以前不一样了。”
阮文没有多想，往山顶走去。
是因为他一直很有礼貌吗？还是……他的声音很好听？他的脸很耐看？举止和谈吐得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