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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林跃伸出手臂，右手拇指和食指错开，将天边只剩一半的夕阳托在指丫里。
阮文没有说什么，把画纸重新叠成飞机，顺着风向轻轻一挥。
“你是说……”
……
林跃拿过后排座椅的文件包，从里面抽出一份文件递过去。
“对，福源行，‘画家’集团老人吴鑫用来掩人耳目的古玩店。使用假钞买的东西由正规途径发出，而且寄送地址还是自己的古玩店，要多么笨的贼才会做到这种程度？”
“你在干什么？”
“因为你有一颗不羁的心。”
阮文笑了：“你真不应该当警察。”
林跃走到她身边，看着夕阳说道：“如果李问是画家，在找到制作超级伪钞的方法前不敢面对你可以理解，因为他无法实现个人价值，没有自信。但是找到制作超级伪钞的方法后，为什么仍然自惭形秽？如果我是他，挣够钱后一定想个办法洗白，变身成一个知道你的故事，懂你的画的成功人士来接近你，那时候你会怎么看他？”
林跃转动车钥匙，启动引擎。
林跃看起来是在分享自己的思考，实际是在吐槽《无双》主要人设的崩塌。
“这里有一个问题。”
“它被叠成飞机丢出去，不过遗憾的是没飞太远，钻进了天窗的缝隙，上面那些折痕，意味着它在叠成飞机前先被手揉成了纸团。”
她拿在手里看了看。
林跃目视前方说道：“是我要去哪里。”
似乎也只有李问了。
林跃点点头：“我怀疑吴鑫是故意这么做的。”
“我也不知道。”林跃说道：“还记得吴鑫一家五口在MO被杀的事情吗？”
“对，只有李问不是画家才能解释他爱情观和人生观的冲突。”
阮文看着他的侧脸说道：“接下来我们去哪里？”
“怎么了？是不是没有收获？”
“故意？他为什么要出卖自己的同伴？”
阮文进店后走到摆放青花瓷盘的古董架前面，细细揣摩古代画师的笔法，林跃向老板亮明身份，询问他三年前吴鑫来这儿买古董钟的事情。
老板是个六十多岁的华人，耳朵有点聋，说话声音大一点他才能听清楚。
“在‘画家’的字典里，使用自己制作的假钞等于危害同伴生命安全，然而他在金三角做的事情呢？以区区几人对阵一支全副武装的军队，又置同伴的生命安全于何地？说到底，所谓行规，也不过是他个人意志的体现。”
一个声音在楼道口响起。
“李问在供述‘画家’诸事时讲过，吴鑫多次强调制贩假钞的人遵守行规有多么重要，还警告他不要多管闲事，做技术的只要心平气和，干好自己的本职工作便不会惹祸上身，像这种细节大概率不是编出来的，那么前几天还在教导新人要守行规的大师傅，几天后为什么就违背了行规呢？而且从古玩店老板的讲述可以知道，吴鑫掏钱买古董钟时没有任何犹豫，你说整件事是不是很蹊跷？”
她看着一点一点沉入地平线的夕阳。
那是一个纸飞机，因为钻进天窗玻璃中间的铁架缝隙，没有被雨淋湿，没有被风吹走，不过由于长期暴露在室外，纸张摸起来有很强的陈旧感。
林跃和她坐到太阳下山便回酒店了，晚上随便吃了点东西，第二天上午驱车赶往唐人街，来到吴鑫买古董钟的古玩店。
“记得。”
大约10分钟后，林跃推开古玩店的门，进了路边停靠的小轿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