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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把你催眠了呢？”
艾琳指指正在更换子弹的林跃：“你们自己去看吧。”
靶场里有不少人。
他说这句话时林跃正好摘下耳罩，却好像没有听到来自身后的挖苦，走过去把训练用具交给女警，微笑着说了声谢谢，转身离开靶场。
李心儿说道：“没有一个醉汉会承认自己喝醉酒。”
……
嘭～
过去好一阵，李心儿写完报告放下钢笔，拿起桌上的玻璃杯准备喝水时忽然发现门口站着一个人。
李心儿想了想说道：“林警官你好，我是李心儿。”
“想喝点什么吗？”
女警艾琳坐在不远处的控制台，显示器上标注着每个窗口的得分。
姚文基很是不解。
三轮十八次……
如果是，说明什么？
“林警官，我在这里郑重地提醒你，我是医生，你是病人，我们不是赌徒。”
“艾琳，这位林探长有没有女朋友？”
林跃说道：“我这人很坚强的。”
“刚才那人是林跃？枪法真好。”这时一个人走了过来，打断他的沉思。
“那敢不敢赌一把？”
不知道为什么，听完林跃的话，她想起小时候在超市偷巧克力的事。
她是这里的常客，因为靶场当值的女警是她闺蜜，然而这三四年来她从未见过林跃来靶场练习射击。
“他写报告是一把好手。”姚文基也走了过来：“还是受黄SIR器重之人。”
嘭～
“催眠？”李心儿还是第一次遇见主动要求催眠的患者，每个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有秘密，被人催眠意味着失去身体的主导权，从感情上讲这是令人恐惧的一件事：“你为什么有这样的要求？”
嘭～
……
嘭～
靶场用的标靶并非圆形标靶，是人形标靶，六环位于人体肩膀和额头部分，林跃开了六枪，人形标靶的额头多了一个不到两厘米长的窟窿，从边缘的弧线可以看出，六个弹孔边缘有重合部分。
嘭～
女警知道闺蜜的脾气，刚才的表情绝对不是轻视的意思，是惊讶，是不理解，是难以置信。
林跃离开靶场后回到重案组，按照黄志诚的吩咐写了一篇报告，尽可能地淡化了陈永仁打伤沈亮的影响，以降低律政司对陈永仁的判罚。
林跃说道：“因为我想知道催眠术是不是真能让一个人袒露心声。”
“警校93级优秀奖得主，林跃林探长。”
林国平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五个十环一个九环：“是同一年，但不是同一届，他在警校训练的时候，我已经上街实习了。”
说明这几年他一直隐忍不发，也可以说深藏不露。
……
女警知道他是艾琳的同事：“很差。”
“看你在忙，不想出声打断你的思路。”
林跃微笑说道：“不能用催眠疗法吗？”
HK属于亚洲顶尖城市，1000平方公里的地方住了700多万人口，警察的工作压力很大，而靶场从概念出发是训练设施，但是久而久之变成了一种减压项目，一些人在上司那里受了委屈，习惯过来这边发泄一下。
他们三人前脚来到靶场林跃后脚就跟了过来，用训练用的左轮枪连射三轮十八枪，次次命中人形标靶额头，这是对三人刚才挖苦他是庸才的还击吗？
嘭～
2002年的时候还没有着弹点扫描图，显示器上只有打靶结果，三十六分。
李心儿哑然失笑，心说这位林警官懂得可真不少。
林跃说道：“很简单，只要我醒着，便不会毫无保留地相信任何人，我需要有一股力量引导我跨过这一步。”
李心儿不由自主拿起桌上放的派克笔在手里轻轻转动着。
那么现在为什么突然高调起来？
“谢谢。”林跃拿着枪走了。
“解释那么多，还是没信心。”
她站起来朝办公桌那边的椅子做了个手势：“先坐吧。”
女警半张小嘴，终于知道艾琳为什么一脸古怪表情了，林探长如果能保持住今天的射击状态，在HK警务系统，能跟他一较高下的绝不会超过十人。
开门的时候李心儿坐在办公桌后面，正在一张A4纸上聚精会神写着什么，她穿着一件修身的白衬衣，领口的扣子开着，在V字与肌肤之间是一枚戒指，被闪闪的银链穿过，没入后面的披肩长发。
林跃拿出一支烟，刚要含在嘴里去拿火机，看到桌子上没有烟灰缸，又把香烟塞回香烟盒。
这与运气无关，是射击实力的体现。
“赌什么我还没想好，这样吧，我给你一个月时间，如果你不能把我催眠，就答应我一件事，怎么样？”
“你……”李心儿瞪了他一眼，有些无语：“好吧，赌什么？”
姚文基目送林跃离去，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透明玻璃隔断依次排开，里面是练习射击的警员。
林跃说道：“李医生，你误会了，不知道你有没有经历过秘密憋在心里却不能告诉任何人的那种压抑感，仿佛自己的世界和其他人间隔着一条难以逾越的鸿沟。”
“切。”袁伟豪冷笑道：“听说当年陆启昌被倪永孝炸死后吓得去了水警部门当差。银样镴枪头，中看不中用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