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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的很含蓄，很客气。
“是。”小旗官转身走了。
这首诗啥意思？讲的是落梅的凄美，以及东风对孤高的梅花毫不怜惜的摧残。
出现在后面的是一张叫人不忍直视的脸，左边一块巴掌大小的青色胎记，右边有一条纵贯半张脸的刀疤。
朱由检在决定抛弃陆文昭和丁白璎后去找魏忠贤，谎称是陆文昭以东林党出身的心爱红粉相要挟逼他弹劾魏忠贤，不然就写折子参他。
这家伙做的事情好比把他的心戳成马蜂窝，这份屈辱、难过、失落以及愤恨，根本无法用言语描述。
这话说得没错，他在金陵楼掳走了郭真，后面又一口叫出“信王”二字，这说明郭真告诉了他宝船案始末，甚至俩人已经结成同盟，这事儿只要往东厂一捅，信王的麻烦就大了。
丁白璎说道：“在那之前，你必须回答我几个问题。”
林跃伸手抓住那货直接丢出去，大反派啊啊着飞上夜空，一根黄绿相间的毛掉落在地。
林跃瞄了那把她从暖香阁带来的瑶琴一眼，什么都没说，在她的服侍下脱掉外面的官服，换上居家穿的常衣。
林三，你欺人太甚！
下一个呼吸，他的脸就像开了染坊，先白后绿然后是红到发紫。
“不会，听说皇后娘娘身边的宫女经常拿尚膳监做的糕点喂它。”
“今天张妈没来吗？”
“出去吧。”
林跃抬起手臂，扯下蒙住口鼻的黑巾。
“……”丁白璎有些拿不定主意。
“左右没事，我让她早走了。”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妙彤一脸无奈地笑了笑，这吉利话说的……还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他先拿起白色布料看了看，微微挑眉，脸上的不解更浓了，不知道林三给他这玩意儿是啥意思，完事拿起那封信，弄掉火漆，抽出里面放的信纸，随手甩开，移到眼前一瞧。
如果朱由检像以往表现的那样，是个不学无术的家伙，那就以声色犬马待之，如果朱由检真有能耐，那他就是皇帝用来平衡党争的一把利刃，毕竟说到底宦官根基浅薄，又无后人，荣华富贵功名利禄都来自皇帝宠信，不像把持朝政以令皇帝的尾大不掉的文官集团。
“真的吗？好有灵性的鸟儿。”
“陆千户，要说女子什么最珍贵，林某认为非落红莫属，最近偶得一件风雅物，忍不住添了几许笔墨，化作一支红梅送予千户大人，不知千户大人是否喜欢？”
陆文昭怀揣不解和小心谨慎，接过小旗官递来的包裹。
“喝茶讲究心境。”裴纶说道：“我这一口下去，想的都是花了多少银子，再好的茶也变了味道，所以干脆不喝。”
他从腰带里抠出两块碎银子丢给两名看守，喊他们招呼同伴回家，俩人欢天喜地地走了。
……
“啊，早生贵子，祝你们早生贵子。”
“听说林掌班刚刚从司礼监回来？现在已经是少监了，从监丞到少监，也就三天吧，这升迁速度……真是快呀。”
“为什么？”
然而看过信的内容后，上面的想法一扫而空，有的只是无尽的怨恨和愤怒。
“抱歉，我必须为公子的安全负责。”
魏忠贤就这么信了？放着郭真的案子不深挖，把注意力转到陆文昭那里？可能么？在林跃看来，这老狐狸其实很清楚，宝船案八成与朱由检有关，但是他没有点破，因为一旦戳破这层窗户纸，事情就大条了，搞垮信王，熹宗一死谁来继承皇位？倒不如卖份人情给朱由检来换取地位稳固。
陆文昭抽出放在桌脚的绣春刀，对着后方书架一顿乱劈。
“因为那个色鸟喜欢你。”
布片呈方形，最中间是点点嫣红，串联起点点嫣红的，是浓淡不一的墨色，看起来像是隆冬时节盛放的梅花。
“千户大人，千户大人。”一名小旗官在门外求见。
“啊，谢谢，啊，谢谢。”
“那它怎么跑这儿来了？”
“啊！”
唉，造孽啊。
丁白璎坐在上首的太师椅，手边的圆几上放一杯茶，有热气袅娜，她的身后站着丁泰和丁翀，一个扛狼牙棒，一个怀抱短刀。
这时林跃转过身，把手里的鸟儿递过去。
比起他现在的心情，上面两种假设弱爆了。
当然，必须要混到他这种级别才有资格享受平静生活，不过话说回来，哪朝哪代有钱人不是好吃好喝好生活呢？
咔咔咔咔咔～
林跃回头看了妙彤一眼：“宫里来的吧。”
丁白璎点点头没有说话，说话的是丁泰。
雅香茶社二楼，临窗的座位。
“别担心，它还会回来的。”
“把你的刀交出来，我们必须确保你不会加害公子。”
以2000两银票和为其子安排锦衣卫小旗为诱惑才搞定的党同敬就这么被砍了脑袋，关键是那个家伙不但毫发无伤，还借题发挥摆了赵靖忠一道，搞得现在不管是锦衣卫还是东厂，讲到林三的名字全都不自觉地压低音量，似乎是怕给他惦记上。
“没想到你还是个财迷。”
东厂上下都知道林掌班大方，所以看家护院这种低级活儿都成了香饽饽，很多人抢着来。
“千户大人，方才东厂林掌班差手下番役送来一样东西，要属下交到大人手上。”
她试探着接在掌心，果然发现乖巧的紧，不眼生不害怕，还非常自然地用喙梳了梳翅膀下的毛。
……
9+1=10，终于10CM了。
翌日。
清风茶楼大白天的挂起了今日停业的招牌。
好看的画配上应景的诗，有那么一瞬间，陆文昭觉得这个林三也是个风雅之人，起码比他这样的武夫更有文化和内涵。
妙彤眼睛里的惊奇更浓了，心说这鸟儿居然懂礼貌，知道向喂它食物的人道谢。
“你拐弯抹角说了这么多话究竟什么意思？”
野兽般的嚎叫在屋里屋外回荡，门口当值的缇骑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陆千户为什么这样愤怒，不过以现在的状况，没人敢过去问候，搞不好那家伙发起疯来把他们也一刀劈了。
陆文昭看看天色，心想已经到歇班时间了，怎么还有人来烦他，不过终究耐着性子说了一声“进”。
“啊～”
直到最后崇祯帝才醒悟过来，写下“文臣人人可杀”的句子，可惜一切都晚了。
陆千户和赵靖忠都搞不定的家伙，其他人在他面前那不就是盘菜嘛。
林三？他叫人送东西过来？
林跃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没有说话。
“嗯。”
一片能教一断肠，可堪平砌更堆墙。
后面的话她没有说，因为认真地想一想，也无怪他会发火，实在是那只鸟儿的吉利话用在他们身上就成了反讽。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乾清宫的宫女和太监都知道皇上养了只忠心耿耿早晚归巢的绿毛鹦鹉，还赐了一个飞天将军的名号给它。”
妙彤：“……”
自觉大明将垮，那些富得流油的贪官都在找退路，毕竟不管是李自成还是北边的皇太极，夺了天下又如何，还不是需要他们来治理地方，只要真心投降，家族就没有性命之忧，朱由检不一样，他根本没有投降这个选择，要么胜，要么死。
陆文昭解开包裹，见里面放着两样东西，一块布料，一封信。
“这就是你只抽烟不喝茶的原因么？”
傍晚。
都有自己的算计，林少监何尝没有？只可惜除了他自己，没人能知道他在想什么，玩儿什么。
“我听外面当差的说，你现在升了司礼监少监？”
“谁知道它怎么跑这儿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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