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设掌印太监一名,秉笔太监两名,随堂太监四名。从职能来讲,魏忠贤也不过是秉笔太监,由此可见这小子爬的多么快。
然后是张英临死前的惨叫。
“咦,你刚才说……是赵靖忠要你们杀魏忠贤的?”
“这个赵靖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假传圣旨。皇上从没说要魏忠贤死。”
严府另一边的胡同口拐出一个人来。
旁边的人再蠢也知道林三是在耍赵靖忠,可是堂堂东厂提督完全没有办法,哪怕气的要死,也只能低眉顺眼迎接圣旨。
张英吓得一哆嗦,腿都软了:“林公公饶命,求林公公饶小的一命。”
一句话把张英和卢剑星等人说懵了。
“可有凭证?”
这是实话,更是心里话,林三在的时候,即便魏忠贤把人贬去库房清盘物资,张英也不敢给他穿小鞋,然而林三一“死”,他就成了谁都可以拿捏的软柿子,就说刚刚,要不是林公公来的及时,搞不好仨人就交代在严府里了。
大写的尴尬。
是林三。
“好嚣张的反贼,愣着干什么?还不去救你们的头儿?”林跃冲门前番役使个眼色,那二人把锁住铜环的铁索一摘,推开院门。
“严御史怎么也是四品官,张百户,我看这请人去锦衣卫衙门问话的事,还是你亲自跑一趟吧。”
“赵靖忠让你们去截杀魏忠贤时可有其他人在场?”
“没有。”
“卢剑星、沈炼、靳一川三人我带走,你没意见吧?”林跃摩挲着自己的新腰牌说道,上面写有“随堂”二字。
后面张英的腰板挺直了,身侧小旗嘀咕道:“不就是给一个皇寡妇擦身洗脚端夜壶的阉人嘛,有什么了不起的。”
旁边手扯铁链的锦衣卫缇骑怒目望去,徐海又是一声大喝:“东厂办事,谁敢乱动。”
之前从济南府回归京城,魏忠贤说给他个太监当,但是很快因为他怂恿魏廷说不该说的话被贬到库房清盘物资,是个有名无实的太监。
见他置若罔闻,身后两名东厂番役走过去,将张英和心腹小旗用刀逼进严府,并在“林公公饶命”的喊声中把门一关,铜环一锁。
某种程度上讲,林三不是东厂的人,东厂却归林三管,就连他这个东厂提督,在关于魏忠贤的事情上也得听林三的。
“记得留活口啊。”
“没有,赵靖忠言是皇上口谕。”
赵靖忠目射凶光,不过很快收敛,冷哼一声往对面胡同走去。
“是,按照赵公公的吩咐,我兄弟三人在阜城县追上魏阉,一番拼杀后将其斩杀。”
都被定性为反贼了,严峻斌那些人哪有不拼命的道理,何况正是张英命人射箭杀死了他爹。
卢剑星说道:“都烧成那样了,还能辨出身份吗?”
这时林跃从袖子里掏出一件物事儿:“赵靖忠接旨。”
赵靖忠无论如何没有想到林三的动作这么快,为了踹死卢剑星兄弟三人,他让张英特意选在中午时分拿人,结果呢,还是给那个家伙赶上了。
果然,徐海刚才是蔫,现在是绝望,面对锦衣卫那群人尴尬还在其次,关键是被赵靖忠盯上,以后还能有他的好果子吃?
咯咯咯的响声中,大门开启,脸上沾染鲜血的卢剑星和靳一川从里面跑出来,后方沈炼连射几支弩箭逼退金刀门的人,拖着仅存的两名手下逃离院子。
林跃居高临下看着跪在面前的赵靖忠,展开圣旨,清清嗓子,刚要宣读又闭上嘴巴,再清清嗓子,再作势宣读,然后又停了。如此三番,把圣旨往前一递:“这是密旨,你自己看吧。”
那三人表情连变,卢剑星再傻也能想到今天的遭遇是为什么——赵靖忠知道林三回来了,皇上又对焦尸身份起疑,命令林三和韩旷调查此案,赵靖忠担心东窗事发,所以想要借严佩韦的刀杀他们灭口。
林跃面带深意扫过沈炼和靳一川:“皇上对焦尸的身份起疑,有心要韩旷验尸,以确定是否魏忠贤。”
当时他跟靳一川在楼下同魏忠贤的护卫拼杀,只有沈炼一人上了二楼,也就是说,魏忠贤是不是真的烧死了,只有这位二弟知道。
“林公公,捉拿阉党是东厂和锦衣卫的工作,你手伸这么长……不好吧?”
救?救什么救?张英早就给严峻斌一刀劈了。
林跃装模作样叹了口气:“如今就看仵作验尸结果了,我且去韩首辅那里探探口风,你们先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