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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蓉沉默了。
“林大哥。”她把手里的传单一丢，就要跳车追人，吓得旁边一名男童军赶紧拉住她。
答案当然是有，就在对岸，只有四行仓库。
刀子的喊声打断她的思路：“你管他叫什么？”
宣传车继续向前，市民们的交谈声盖过了她的呼唤。
524团的人最后撤入了英租界，这是英、日、中三国政治博弈的结果，也是相比全军覆没更好的结果，那么在天台上为了守护旗帜赔上士兵的性命是不是太残酷了？
有人捐食物，有人捐被褥，有人捐钱，有人捐珠宝首饰，但是捐国旗，刘蓉是第一个。
说认识，他都不知道对方叫什么，说不认识，来到仓库的第一天他就被胜利酒吧二楼的歌声吸引，昨天晚上更是拿着望远镜看了大半宿，别人以为他是羡慕对岸的灯红酒绿，只有他自己清楚，他是为了看那个女人。
“端午，端午……”
童子军的人已经分散到租界各个区域呼吁募捐，杨慧敏回到了苏州河畔，刀子从赌场出来的时候她就站在骑楼下目送游行队伍走过。
“我去前面等你。”林跃吸了口烟，带着轻晃的光斑走往巷口。
当日军看到插满旭日旗的上海出现一丝杂色，结果会怎样？
二十分钟后，林跃喝完杯子里的酒水，压了一张钞票在杯垫下面，带着端午离开胜利酒吧。
“你知道把这面旗帜送过去，一旦升起它，524团会陷入怎样的困境吗？”
林跃紧了紧风衣的衣领，朝着胜利酒吧走去，端午快步跟上。
“谢谢。”
“你现在的做法可能会葬送掉这个孩子的命，那么我想问问你，究竟是用别人的牺牲煽情感动大家重要，还是息事宁人，少死几个重要？”
杨慧敏能够想到的事情，林跃自然也能够想到，电影里这一段是很煽情的，但是要不要做到这种程度，其实他很纠结。
口袋比脸还干净的农民和气质超群的洋女人。
“混血？”端午不知道混血是什么意思，但是他听到那些穿旗袍的女人称呼她杂种，不知怎的生出一股愤怒情绪。
杨慧敏看看林跃，又看看刘蓉，刚才看到那面旗帜时，她的心情是激动的，是兴奋的，是滚烫的，然而给林跃一问，那些情绪荡然无存。
林跃拍拍他的肩膀，递过去一支烟，端午迟疑一下接过，放在嘴里点燃，用力吸了两口终于压下躁动的心情。
“林跃。”
是啊，该怎么选？
“我好像……看到他了。”
说完话，韩怡回头再看时，已经找不到那张魂牵梦绕的脸。
呼唤声时近时远，一会儿清晰一会儿模糊。
林跃把青天白日旗放到赌桌上，没有管追过来的刀子和杨慧敏，望刘蓉说道：“我想知道你捐这面旗帜的理由。”
“林兄弟，我们怎么会在这里？”
虽然他是准备利用这件事做文章的，但是内心真的很犹豫。
林跃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去了你就知道了。”
杨慧敏正要去接，哪里想到一个人抢先一步把刀子手里的国旗拿走，径直走进赌场大厅。
“这是天河回来时盖在身上的东西，我留下当了念想，现在……你把它拿给对岸的人吧，他们比我更需要它。”
杨慧敏听了这句谈不上慷慨激昂，反而透着悲伤无奈的话，目光跟着看向四行仓库。
刘蓉摇摇头，示意他不要再说了。
刀子来不及跟她解释，赶紧追进赌场大厅。
“蓉姐捐赠。”
端午眼睛都瞪圆了，刚才还在茅房小解，怎么挨了一下后就跑租界来了？
差距太大，大到像是生活在两个世界。
“林兄弟，我……刚才我好像……”话没说完，他感觉周围环境有点不对劲，扭头往南边一瞧，黑巷尽头是来往的人群，偶尔有汽车的鸣笛声响起，车灯的光亮一闪而过，更远的地方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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