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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走去。
那个年代的老师还不兴开补习班，还不会和书店老板联动，更不会忽悠成绩差的学生去报一些野鸡大学赚返利。
……
二十分钟后，林跃把自行车往筒子楼下的车棚一丢，扭头进了楼道。
晚自习大马猴在走廊里晃了很久，有时扒着后窗户往里瞧，有时不声不响地站在前门和后门中间的窗户那边，一副都别给我偷懒的监工样。
“你究竟想说什么？”
这时后面传来一阵铃声，空铃草和何莎推着自行车走到陈寻和乔燃身边。
“你干嘛总要跟他争呀，合不来别理他不就是了？”
他随手拿出一袋，把面饼压成碎块，又把粉包撕开，倒出一些在袋子里，摇晃均匀后抓了一小把放进嘴里。
林跃离开教室去了一趟仓库，从当值老师那里领走自己的校服。他并不是一个有地域歧视的人，毕竟以前进入的电影电视剧世界，当过武汉兵，做过湖南人，生在江苏过，活在多伦多，搞不好哪天他就得说一口京片子，这里之所以咄咄逼人，全是为了完成任务。
晚八时许，下课铃声响起，林跃把书整理好塞进下面的抽屉里，起身离开教室，到车棚里推出那辆叔叔留下的凤凰牌自行车，往校门口走去。
“你们城里人，知道吗？”眼见周围同学一脸茫然：“看来是不知道了，好一点的地区，每年交的公粮能到总产量的三分之一，差一点的地区，一年交的公粮有时超过总产量的一半。”
犹记得为了集齐水浒一百零八将的卡片偷家人放在抽屉里的钱去买干脆面，后来东窗事发，差点没被老爹打死。
陈寻沉声说道：“这我倒想听听了。”
匆匆那年？这部剧是有钱人的匆匆那年。
林跃懒得搭理他，继续往前面行。
乔燃说道：“吃完了我们去打篮球吧。”
陈寻和乔燃在等赵烨，看到他推着自行车走过来，阴阳怪气地道：“我还以为是哪个老师呢。”
“那人又说难听话了？”
“我就看不惯他一副别人都欠他的样子。”
当然，如果说有机会撬一下陈寻的墙角，他还是很乐意的——所有的不应该都能够用一句“谁的青春没有遗憾”或者“那时小，不够成熟”开脱对吧？
高中时就玩BP机，上学骑得是变速自行车，乔燃家的PS2游戏机，方茴妈妈的四个圈儿，苏凯的川崎9R，随随便便就能出国的郑雪、乔燃、方茴……
乔燃没有说话。
本来以他叔叔的资历，前些年结婚的话是可以分到一套房子的，然而因为单身的缘故，分房自然是没影的，这么多年来他叔叔一直住在老区的筒子楼里，厕所和盥洗室是公用的，做饭就在门外的走廊里支张桌子，燃气灶往上一放，每个周末的中午晚上，从一楼到五楼全都笼罩在油烟里，不出门就知道邻居今天吃红烧肉还是韭菜炒鸡蛋。
陈寻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据说这种吃法是80后那群人最喜欢的，到了林跃上小学的时候，已经有了干脆面或者干吃面。
翌日清晨，他从床上起来，把昨天晚上剪下来的半斤蒜苗送给斜对过房间妻子有慢性病的中年男子，到楼下跨上那辆凤凰牌自行车向学校骑行，走到一半的时候看到前方聚在一起的少年们打了个愣。
“好。”
吃完方便面，把包装袋丢进垃圾桶，林跃和衣躺在床上，看着斑驳陆离的天花板发呆。
“味道……还蛮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