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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跟路口衣着寒酸的修车师傅的关系……却像是书里说的忘年之交。
“谢谢啊。”
何莎看着他越走越远的背影，想追上去，又觉得很不自在，只能在后面慢慢跟着，理智告诉她林跃是小地方来的人，同他们这些帝都人有着门第和认知上的巨大鸿沟，可是抛开理智的话，他也确实是一个很优秀的少年，尤其是那份对正确的执着和勇气。
林跃仍然没去二班报道，大马猴看他态度坚决，也没再提调班的事，任由他继续呆在高一一班靠窗的位置，反正在大马猴看来这是迟早的事，等他碰得头破血流知道痛了，自然会熄了那些心思，乖乖过去二班。
中年男子点点头：“对。”
“那肯定的，还有一个多月就要放暑假了，这次期末考试，我的目标是年级第一。”
一群妇女把林跃当成焦点絮絮叨叨说个没完。
从晨读开始，何莎就有点心不在焉，直到大课间空铃草喊她一起上厕所，俩人前脚出门，后脚就停住了，其实不只她们俩，高一一班的人都在侧耳倾听。因为学校广播室的大喇叭开始点名，点的是高一一班乔燃、陈寻、赵烨三个人的名。
“谢谢老板。”林跃一面说一面跟在那群中年妇女身后往前边儿大棚走。
与此同时，站在教学楼侧翼楼梯口晒太阳的林跃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广播站的方向，也在等候对那三人的处罚决定，虽然他已经有所预测。
“你要真拿了年级第一，往后两年，你在大叔这里修车不收钱。”
“王大姐，人家还是个学生，去工地搬砖是挣得多，可要是累着了，磕到碰到什么的，明天还怎么上学？”
“嗯。”
林跃天不亮就起床了，给放在窗台上陶盆里的蒜头浇了一点水，带着大反派离开铁路局宿舍，乘坐最早的一班车来到城郊村镇的菜篮子工程示范区。
“洪大叔，你给看看这辆自行车，早上骑还好好的，放学再看车胎就瘪了。”
修车师傅看了小姑娘一眼，继续给眼前的自行车换脚蹬。
“哦，你先放那儿吧，我忙完手边的事就帮你看。对了，你那辆老凤凰的车胎已经补好了。”
林跃说道：“请问你这儿还缺人吗？”
“所以市领导问他有什么需要帮助的时候，他希望你能转来帝都念书？”
何莎看了他一眼，骑着自行车走了。
“老板，老板……”
在蔬菜大棚里干活，自己能采摘多少，就会有多少存进随身空间。
这种劳动力市场上的男性和女性有着潜在的分工，女性做得多是采摘蔬菜水果、家政保洁一类工作，男性偏向建筑业，大工小工瓦工木匠什么的。
下午做到红霞满天才散，老板给了他二十六块钱，还夸他手脚很利索，没比那些中年妇女少干活儿。
说完这句话，他推着自行车往前面走去。
“你也是。”
“谁说不是呀，我家那个都读初三了，每天放学还爱往游戏机厅钻，前两天被他爸抓个正着，拿皮鞋好一顿抽，屁股都打青了，可是有什么用？也就老实两三天，过去这阵该怎么玩儿还怎么玩儿。”
“是因为空铃草吗？她特别讨厌我，而你跟她是最好的朋友。”林跃说道：“你放心，为了你，我会试着扭转她对我的印象的。”
林跃冲那边几个妇女笑了笑，解释道：“老板，是这样的，我是南城实验一中的学生，今天周末没课，就想出来找个日结的工作挣点生活费。”
他才转来实验一中几天呀？
“补胎充气什么的可以不收钱，换零件还是要给个成本价的。”
“洪大叔，你真应该去了解下电动车的修配技术，我前两天看到一则报道，上面说上海的千鹤，苏州的小羚羊，南京的大陆鸽，这些品牌在电动车的研发上有了重大突破，很快就能生产出实用可靠的电动车，我觉得这个就像以前的黑白电视机、录音机什么的，未来肯定会取代自行车走入千家万户。”
“说得也是。”
“那行，你试试吧。”一听是趁周末过来勤工俭学的学生，老板挺愿意给他一个机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