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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巾递给他。
“借椅子用下。”迎着赵烨愕然的目光，他把赵烨的椅子拉到黑板下面，往上面一踩，由黑板的左上角开始勾画方茴之前画过的行舟图。
叮铃铃～
前面看似正襟危坐，实则偷听三人讲话的乔燃忍耐不住，回头望他说道：“你不是在开玩笑吧？据我所知那些人对你可不怎么友好。”
方茴摇摇头：“没有。”
随着几名学生的指点，班里其他同学相继看过去。
林嘉茉倒也不傻：“你这是武侠小说里才有的桥段吧。”
往后面跑的时候，一名队员碰碰他的胳膊，指了指球场入口站得一男一女。
“……”
“字也写得特别好，笔法流畅自然，内容紧扣板画主题。”
“路上遇到点事，忙完都晚上9点了，我想学校熄灯了，再赶回来也没法往上面写内容了，想着时间充足，不如放到周一再写。对不起啊，你没在教室等太久吧？”
“我跟你去，正好去看看赵烨一直挂在嘴边的校队是什么水平。”林嘉茉打了鸡血一样。
“知道我刚才去哪里了吗？去学校门卫了。昨天的事情我知道是谁干得，但是不打算当众揭穿，那样你可能在这个学校都呆不下去了。现在，擦掉的黑板画恢复了，我想……那个人应该不会再试图擦掉它了吧。”
校队的人七嘴八舌劝着，苏凯看到了林跃投进三分球的画面，他们没有，而且就算他的三分球真心让人惊艳，也没必要这么迁就一个人。
众人不解，按照他们的逻辑，如果林跃一个人能搞好板报，为什么要让方茴参与进来？肯定是画功不行呗。
“校队室内训练场？”
“……”
林嘉茉不说话了，因为听起来很离谱，但是逻辑上讲得通，因为粉笔和毛笔的握法很像，把行楷从纸上搬到黑板上不难，而擅长临摹字画的人，才能做到快速复制方茴的行舟图。
“就是啊，凭他对赵烨做的事，咱就不该对他发出邀请。真要招进这种农村转校生，以后少不得闹矛盾。”
苏凯正跟一名队员对抗，经过跑位和变幻方向，猛地冲破防御，直接一个帅气的投递，球顺利入篮。
她的两只手不断比划，意思是普通人根本做不到左右手同时画画。
“苏凯是不是要你打探我的虚实？我会找个时间去见他的。”
“这真是一班学生画的？”
“方茴，林跃。”
别说，这家伙性格确实不错，可惜后面的人生被他那个势利的爹耽误了。
“……”乔燃知道这话什么意思，赵烨私下里没少跟俩人谈论那天的三分球的事，还说苏凯给了他一项任务。
“对啊，去校队室内训练场。”
上次林嘉茉和赵烨在楼下斗球，回来后陈寻阴脸是因为给他一个三分球打懵了，赵烨难受是因为苏凯发出了一个指示——搞清楚那个三分球是碰巧丢进去的还是实力所致。
“他们确实有说不好听的话，但我从来没有放在心上，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加入球队的事还是算了吧。”
“哦。”化学老师瞄了一眼板报，翻开手里的教材：“同学们，请把课本翻到88页，今天我们讲……”
话说到这份儿上，苏凯自然不好继续挽留，松开按住他肩膀的手。
回答完毕他转身要走，苏凯伸手按住他的肩膀。
整整一节课，方茴都没听进刘克喜的话，不时回头看一眼板报，再看看聚精会神读书的林跃，一副茫然若失的表情。
现在呢？单纯以画板报的速度来看，方茴给他提鞋都做不到。
是够开门见山的，一句话就把苏凯想说的全闷了回去。
另一名美术老师翻了翻手里的文件夹：“对。”
“方……方茴，你看他画得多像呀。”林嘉茉一只手紧握方茴手腕，一只手指着后面逐渐成型的板报。
……
心有茫然的何止她一个。
这种提示，落在高一一班学生眼睛里近乎不可思议。
林跃手里拿着一盒粉笔，白的红的绿的黄的，有好几种颜色。
化学老师刘克喜走进教室，发现全班没有一个学生的视线投向自己，全都侧身看着后排。
负责板报评比的三位美术老师一边走一边说，高一到高三，全校二十个班，要说给他们冲击最强烈的，非高一一班莫属。
“在一间逼仄的教室里呈现出云的淡泊、山的厚重、水的秀美，学海行舟的孤高与清苦，形意皆有。”
林跃把椅子还给赵烨，朝着自己的座位走去。
“你看我像开玩笑吗？”林跃说道：“我如果不去校队训练场，你的好兄弟会伤脑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