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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气片还没有热，她的脸先热了起来。
“一碰就会碎。”
但……真的会这样吗？
林跃没有为难她，抱着吉他在她对面坐下：“我给你唱首歌吧。”
歌唱完了，她还没有从梅雨般的情绪里挣脱出来。
“不去，我还有作业没有完成。”
吴婷婷一下子清醒过来，两只手推开林跃，眼神里带着一丝慌乱说道：“我……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是笼子里那只鹦鹉在说话。
她在纸条写下用来婉拒的借口，让蒋小璇传给陈寻。
2000年5月。
书桌和衣柜的夹角放着一个皮箱，皮箱后面有一把吉他。
林跃冲她笑笑，手指轻拨琴弦。
孤单时会想起谁？
“你最害怕孤单的滋味。”
林跃或许不知道初中那会儿陈寻喜欢她吧，当时她选择了白峰，没有接受陈寻，现在要是告诉他林跃是她的男朋友，非但不会化干戈为玉帛，怕是会进一步激化事态。
“经不起一点风吹。”
他现在喜欢的人喜欢林跃，以前喜欢的人也喜欢林跃，像陈寻那么骄傲的人，怎么可能平静接受。
“我有一个简单又直接的办法。”
林嘉茉还是那个林嘉茉，大大咧咧，活泼可爱，可她……已经开始学着说谎，学着隐藏心事。
“啊，破坏，破坏，破坏雌雄交配。”
林跃打开笼子，一把揪出那只嘴贱的鹦鹉，用威胁的目光盯着它：“再多话晚上炖了你。”
对于这把吉他，她很熟悉。
嘴上说着会努力，可是在面临感情问题时，很多人都是心口不一。
“这是……这是陈寻的吉他吧？怎么会在你这里？”
林跃一边弹一边唱，视线在她脸上就没有离开过。
以前是白峰，从去年暑假后就不是了。
“什么事都想去追。”
她跟陈寻是发小，初中的时候陈寻开始学吉他，他学会第一首曲子就立马唱给他们听，还记得是《月亮代表我的心》。
“那你看看她，以前全校排名120多，这几个月来学习成绩稳步上升，现在已经是全校60多名了，再看看你，你们俩人一反一正，方茴……你这样下去不行呀。”
“嗯。”方茴转身走了。
“侯老师，对不起，我会努力的。”方茴低着头说道。
“……”
总之，她特纠结，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方茴点点头。
林跃没有去追，透过窗户，一脸平静地看她朝大门口跑去。
方茴松了一口气，因为在她看来，到办公室被老师训也好过跟陈寻上天台。
“你……会弹吉他？”
“上课不注意听讲，在下面传字条，这节课结束后来办公室一趟。”
选择接受？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乔燃，林跃那边也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更害怕陈寻和乔燃反目成仇。
“你的心情总在飞。”
叮叮叮咚～
林跃上身往前倾了倾，两个人的脸越靠越近，几乎能够感受到彼此温润的呼吸。
侯珍带这群学生马上就两年了，方茴什么性格很清楚，知道再问下去也问不出个所以然，只能挥挥手：“好了，你去吧，下节课注意听讲。”
吴婷婷点点头，其实她内心一直怀有疑虑，不知道林跃为什么不让她跟陈寻说俩人认识的事，这半年多来她憋得很难受。
“什么办法？”
“陈寻喜欢我们班上一个女孩儿，而那个女孩儿跟我关系不错，或许……她喜欢我吧。为此陈寻一直同我作对，这把吉他就是当初赌我能不能获得板报评比第一时输给我的。”
……
林跃和乔燃都不在。
她逃也似得离开屋子，一路喘着粗气，脸红得像有一团火在下面烧。
反正又是浑浑噩噩地过了一上午，放学的时候翻开笔记本一瞧，空白的，啥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