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桶一丢，朝综合楼走去。
从小到大她还没喝过这么多酒，吐完了胃是好受多了，可是昏沉和无力感还没有消散。
爸爸最近没出差啊，何莎一脸茫然，不知道谁会给她寄东西。
何莎低头不语，是，两条腿的男人满街都是，但是像他那样的人，找遍帝都能有几个？何况高中三年的感情又哪里是金钱和才华能衡量的？
五分钟后，他敲响教务处的门，迈步进屋，看到前面站的女人一下子愣住了。
姓林的不是牛吗？等他撬了丫墙角，看丫以后还有什么资格在他面前岁月静好。
王敏是个急性子，话不多说，到宿管阿姨那边借了一把锤子，用起钉子的一头在封口木条两头一阵捣，完事把包裹着防尘布的画框抽出来。
……
递送员走后，张姜姜围着木箱转了半圈。
她指指北方工商大学的方向。
“不够？”邝强说道：“当初我明明带了套的，谁知道你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我的。”
感觉差不多了，等何莎情绪稳定一些，他会嘘寒问暖，关怀备至，用口才和经验打开她的心扉，后面嘛……
而这幅画，画中画的平湖是安静的，平湖外面的女孩儿也是安静的。
“不客气。”递送员两手抱起木箱，走进公寓楼，路径上的女学生纷纷往两边躲避。
“知道了。”
她赶紧从床上下来，冲进卫生间一阵狂吐，过了好半晌才缓过一丝气力，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息着。
邝强握着咬了几口的苹果走向教学楼的多媒体教室。
何莎接过来签上自己的名字。
“你算过时间说是，我还算过时间不是呢。”
“那点钱根本不够。”
“何莎，这什么东西？”
“何莎，你快别干了，我来吧。”王敏见她状态不好，赶紧夺走她手里的扫帚，继续清理聚集起来的垃圾。
她无论如何没有想到这一幕会被别人记录下来。
不过这里是教务处，他不能毫无克制地发泄。
“这是……”
“不用了。”递送员递给她一张收货单：“在这里签个字吧。”
那是一张超声影像报告单，结果显示在女子宫腔探测到妊娠囊，大小符合六周五天水平。
“你以为那人跟文教授聊印象画技法一聊就是一个半小时的传言是空穴来风啊？”
李沐说道：“对，还是个大件，你快去看看吧，工人正在门口等着呢。”
“你怎么在这儿？”邝强勃然大怒。
三天后。
李沐走过去把防尘布一揭，一副半人多高的油画出现在三人面前。
趴着不动还好，这一动，胃里便开始翻江倒海。
用簸箕往垃圾桶倒果皮的时候，宿舍门由外面打开，舍友王敏和张姜姜走进来。
水面碧波荡漾，太阳公公点燃了银鳞色的仙女棒，西来的金黄缠绕着她的手和画笔，长发微摇，和风清甜。
“邝强，教务处老师让你过去一趟。”
那一天，直到夜色降临她才满意停笔，背着画架离开。
“我知道是谁画的。”何莎小声嘟哝一句，顾不得收拾乱糟糟的头发和略显苍白的脸，拉开房门跑了出去。
李沐透过封箱木条之间约一寸宽的缝隙往里瞧了瞧：“好像是一幅画。”
那边王敏也劝说道：“看你昨天回来时那模样，如果他在咱们学校，像我这暴脾气肯定就打上门去了。”
“邝强，你就是不想负责呗。”
她掬起一捧水拍在脸上，完事刷了一遍牙，方才振作起来。
没有回应，她要去哪儿只有她自己知道。
邝强望女人说道：“我不是已经给你钱了？你为什么要来学校闹？”
水流喷涌。
“何莎，何莎……”俩人你一言我一嘴劝她想开点的时候，另一位舍友李沐走进房间：“公寓楼外面有你的快递。”
“我算过时间，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