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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外人面前这幅打扮，终归是不好的。
十五分钟后。
很难想象，这个沐浴着晨光，浑身散发着安静与文艺气质的男人跟酒吧洗手间里侵犯他的男人是同一个人。
久石让的《天空之城》。
叮叮咚咚……
好不容易摆脱那些人后，他的眼窝青了，嘴角裂了，牛皮纸袋里的两沓钱只剩一沓了。
第二天，南湘揉了揉发紧发木的鬓角，从床上爬起来，看着宽敞明亮的卧室，感觉特别不真实。
哗～
“可是……你……你怎么……”
他起身走到茶几前面，倒了一杯果汁递给她：“饿不饿？撑不住的话冰箱里有面包，不饿的话就再等一等，我叫人去买早餐了。”
她妈是个烂人，赌博、吸毒、滥交……总之那些坏女人该有的毛病，都能在她妈身上加以验证，从小时候起南湘就过着不断被陌生人上门骚扰、追债的生活，还曾多次看到母亲躺在床上扭动着身体呓语成痴，地上则是乱丢的注射器和扎带。
走投无路之下，她来了酒吧，靠卖酒挣快钱。
不知道是醉意未消，还是刚才做的太激烈了，她没有站稳，脚崴了一下。
旋律和缓，像花园里淙淙的溪流，像叶末柳梢飞舞的晨光。
“你……”
车窗那边，席城骑着摩托车靠边行驶，和雷克萨斯LS交错而过的瞬间，他看到了林跃的侧脸和南湘的笑颜。
“唔……”
林跃转回头，看见穿着自己的衬衣站在过道与客厅角落神色复杂的女孩儿，微微一笑：“是不是我把你吵醒了？”
便在这时，一个人从后面搂住了她的腰。
她把他的话当成了一个笑话。
她掬了一捧水拍在脸上，水流冲走了粉底，弄花了精致的妆容。
一首很好听，很出名的曲子。
“知道多数雷克萨斯车主的特点吗？”林跃帮她关好车门，坐进驾驶室：“低调务实。”
对于前者，她张不开嘴，甚至连实话实说的勇气都没有，因为顾里的生日宴上顾源说过，林跃的家庭背景很一般，就是三线城市工薪家庭，就算个人能力再强，可毕竟才毕业两三个月，手里肯定不富裕，而且……她真的不敢让他知道她妈的事，本来俩人的关系就处于虽然心知肚明但是彼此都没捅破那层窗户纸的水平，万一给他知道了她有一个堪称无底洞的妈，两个人还能继续走下去吗？
“不是……顾源不是说……”
摸了摸柔软顺滑的被褥，她把脚放到床下的毯子上，深吸一口气，努力回忆从酒吧出来后的事情，或许是因为喝了不少酒的原因，很多画面已经模糊不清……
这时客厅传来清澈的琴声。
林跃反应迅速，伸手揽住她的腰，把人抱进后车厢。
客厅很大，足有40多平米，靠近阳台的位置放着一架钢琴，钢琴的谱架空着，旁边有一个六角杯，里面是加了冰块的威士忌。昨天折腾了她半宿依然起了个大早的男人坐在方凳上，手指一下一下按压着琴键。
“这车……你……怎么？”
水龙头打开，银亮的激流冲击着水槽，水花四溅。
来酒吧包厢喝酒的人怎么可能是独行客，很快便有一伙人冲出来，一路追打至门外。
“我都知道了。”林跃没有让她说完，把人往前一拉，一下堵住了她的嘴。
一个男人上厕所时不小心碰了他一下，他一下子火了，对那人拳打脚踢。
一曲结束。
去踹门吗？
他在外面站了很久，手指几乎把牛皮纸袋抠破，他是来给南湘送钱的，然而没想到出现在眼前的会是这样一幕。
昨天喝得醉醺醺的，有些话根本没说清楚，她这儿正要延续刚才的话题，忽然听到门铃响了。
南湘闭上眼睛，再睁开时，泪水控制不住地溢出，顺着脸庞往下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