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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被命运和生活击溃，开始学着放低姿态，失去母老虎气势，看自己的目光透着一股无助与凄凉的顾大小姐，总归有几分犹豫。
落地窗倒映着她的侧脸，涂着口红的双唇被床头柜的灯光点燃，今天的她罕见地戴了一对耳饰，胸口还有一副宝格丽的钻石项链。
那些都是假的吗？
听到这句话，顾里的身子颤了一下，不过终究没有回话，同样没有回头。
顾源和袁艺订婚仪式上的照片是怎么一回事？在席城家里的床上醒来又是怎么一回事？
轰～
几分钟后，袁艺的车子驶离思南公馆。
“你这话什么意思？”
袁艺看了窗户里面有说有笑的林萧、南湘等人一眼，点点头，拎着手提包往东边的景观带走去。
“其实很简单。”林跃蹬上长裤，光着上身坐在落地窗前的椅子上，给自己点燃一支烟：“那年春天席城确实把你迷晕了，只可惜他没有得逞，因为他在你的杯子里下了药，而我在他的杯子里下了药，那一夜我没有动你，本着未雨绸缪的心思拍了几张照片，随手合了个影就去外面看电视了，直到第二天早晨才离开。”
NEIL对顾准投去求助目光的时候，顾里在景观带旁边的长椅上见到了袁艺。
顾里没有迟疑，换了一件厚实的外套，又稍微理了理头发，推开房门下楼。
顾里说道：“是担心被南湘知道吗？如果日后她知道了，我去跟她解释，就算我死了，也会在遗言中说清楚今天的事，行吗？”
不是病情恶化，那是？
“没吃饭吧，我特意买了学校的小笼包给你。”
顾里走到他的面前，紧盯他的眼睛说道：“我后悔的事情有很多，多这一件不多，少这一件不少。”
像是看出了顾里心中的疑问，车前站着的女人说道：“不用想了，我是来找你的。”
“顾小姐，你也有当妈妈的一天……”
“孩子”这两个字刺痛了顾里，她想起医生跟她说过的话，或许这就是她的报应吧。
一天后，延安路希尔顿酒店一间套房里。
林跃说道：“席城跟你说了吧，当时有很多人盯着我，我这么做已经够意思了，为什么一定要告诉你实情？那时候我们是什么关系？朋友吗？你跟顾源调查我的背景，算计我手里的股份的时候，当我是朋友了吗？”
“你们吃吧，我有事出去一趟。”顾里换上一双黑色高跟鞋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那你为什么不跟我说？为什么？”
她红着眼睛看着他：“你是魔鬼吗？”
“这是我们买给顾里的，没你的份。”
丢下这句话，她转身离开。
在她看来，如果林跃告诉她实情，南湘就不会在生日宴上泼她红酒，如果他没有把那张假床照在顾源的订婚仪式上公诸于众，她也不会丢脸，更不会跟顾源闹到今天这种地步。
呼～
腹部的疼痛持续了十几分钟才有所缓解，她从地上爬起来时，额头是一颗颗黄豆大小的汗珠子，脸白的看不到一丝血色。
顾里被他问得哑口无言，那时候她最想做的是什么？找他的麻烦让他丢脸，然后狠狠地踏上一只脚，证明自己比他强，这种想法在去年还曾有过。
“放心吧，不是你的病情恶化了。”
顾里跟袁艺没有交情，放在以前的话也不会多说什么，但是今天不一样，她想听听她会说些什么：“东边有个小花园，你先去，我马上就来。”
“我想积点德。”
“意思就是昨晚是你的第一次。”
是袁艺。
……
“我又不会和她抢你，等我死了，你还是她的。”顾里走到落地窗前，看着远方缤纷绚丽的夜景：“而且这是你欠我的。”
“是吗？是吧……”他拿起放在另一个椅子上的睡袍披在她的身上，起身往洗手间里走，洗脸刷牙，完事打开水龙头洗澡，中间他听到外面传来敲门声，也听到顾里从洗手间门外走过的脚步声，然后是顾源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