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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跃想起一楼老头儿刚才说的话，正要多嘱咐几句，这时候电话铃响了，他拿出手机一瞧，发现是个陌生号码，不由得皱了皱眉。
这种时候说什么都是多余的，以他的身份所能做的就是陪伴和帮忙料理后事了。
林跃扭头看了她一眼，发现她去阳台接电话了。
林跃看了一眼腕表：“李老师还有课吧？有课的话您回去吧，我的时间比较自由，这里的事情交给我来处理就行了。”
谭晓光点头道：“没问题。”
对面的女孩儿慢慢抬起头，鬓间的散发垂下来，遮住了眼角的泪痕，遮不住通红的眼。
李姓班主任说道：“我已经让护士帮忙联系车辆，等你们帮老人换好衣服，就可以把人拉走了。”
这种情况不比那些久病在床的患者，跟自己相依为命的奶奶突然离世，她一个读高三的小女孩儿当然无法接受，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一分钟后，林跃挂断电话。
“袁珊珊？”
“林……大哥。”
“你好。”林跃点头致意，对这位李老师生出几分好感。
谁啊，这时候给他打电话……
“没错，是我。”
“好。”林跃没有拒绝他的好意。
老头儿注意到林跃的表情，赶紧做介绍：“这是袁珊珊的班主任李老师。”
经电梯抵达急诊科所在楼层，往走廊里一拐，远远就看到穿着校服的女孩儿坐在休息区的椅子上，把脸埋在臂弯里，身体轻轻地颤动着。
谭晓光安慰女孩儿几句，走到跟街坊询问骨灰寄存事宜的林跃身边。
林跃说道：“袁珊珊打来电话说她奶奶过世了。”
“他是我们小区的住户，平时挺照顾珊珊和她奶奶的。”老头儿又帮忙介绍林跃。
“好，我会的。”
“这怎么回事？”
林跃扬了扬手，看看旁边站的小区老人，带着迟疑慢慢落下，轻拍女孩儿肩膀。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由身后传来。
“老太太现在殡仪馆，我刚才跟刘姥姥他们商量过了，准备给老太太开个简短的追悼会，就我一辆汽车不够用，晚点儿我去把王珩的奥迪车开过来，明天你负责接送小区里的老人，没问题吧？”
一个单元楼的住户，又是好多年的邻居，两位老人关系很好，刘姥姥被让进屋里，坐下后说了没两句话，袁珊珊的奶奶就喊头晕，心口疼，刘姥姥一看情况不对，赶紧打120叫救护车，可惜还是迟了一步，人刚到医院就没了，按照大夫的说法，老人是因为情绪过于激动诱发心脏病，因为病程急，路上又耽误了一些时间，最终错过了最佳抢救窗口，人就这么没了。
李姓班主任看了袁珊珊一眼，见她没有反对，便点点头，把手里的死亡通知单递过去：“有什么需要给我打电话，她知道我的号码。”
林跃看了一眼女销售，那人不明所以，冲他礼貌微笑。
谭晓光得到消息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光景，袁珊珊两眼通红，跪坐在靠窗的垫子上，左臂的臂弯里缠着黑色纱布，给他磕了个头。
那边穿黑色夹克的老头儿劝了几句，等她的情绪稳定一些望林跃说道：“你叫林跃对吧？”
听完老头儿的讲述，林跃重重地叹了口气，看看还在抽泣的女孩儿，把她扶到墙边椅子坐下。
他把一楼老头儿的话复述一遍，谭晓光听完叹了口气：“老太太突然撒手人寰，剩下她一个人，今后的日子可怎么办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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