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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跃端起杯子，那两个人也一脸木然端起杯子，把里面的酒水仰头喝光。
我抽烟喝酒纹身，但我是个好女孩儿。
“没……没事，你陪刘总喝，今天一定要吃好喝好。”说着话，他推开房门走出去。
“那万一要是玩不下去了呢？”
“聪明，要么是文化人呢，集资链越来越长，越来越广，一传十十传百，只要能够源源不断地吸引新人加入，这个游戏就能一直玩儿下去。”
“外面有服务员，没事，没事。”林跃站起来，端着酒杯说道：“宋清远酒量不行，来徐总、刘总，我们喝。”
在林跃的蛊惑下，刘总轻轻地抚摸钟面，那小眼睛里的光，那嘴巴弯的弧度，像在轻薄一位二八佳人……其实人物钟的外形就是一个宫廷仕女。
“这我哪儿知道呀，本以为灌醉他们能套几句真话，谁想刘总把这里面的门道一股脑都说了，这样也好，省得继续纠缠，早点儿把集资的真相曝光，上当受骗的人也能少一些。”
乔三丽今天没有去接他的围巾和棉服，声音里有压抑不住的烦躁：“大哥，四美不见了。”
“啊？我把他们的钱拿了，他们怎么办？”
“你没事吧？”
“什么意思？”
“没……问题，我会优先把钱还给你们。”
乔祖望刚要说话，耳听得外面脚步声响，乔二强从外面走进来。
“徐经理呀，低调，低调。”留着两撇小胡子的刘总坐在主宾位，笑容可掬地道：“我们做生意，首先呢，要讲信用，其次呢，就是务实了，会讲话属于锦上添花，最终还是要着落在看得见摸得着的利益上，能带领大家赚钱才叫真本事，硬实力。”
“听徐总说，刘总喜……喜欢古董，我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说通二姨……把它卖给我，刘总、徐总，你们来看，看仕女的眼睛，是不是会动，哎就这么随着钟摆，一左一右，一左一右，滴答滴答，滴答滴答……”
“来，刘总，徐总，我敬你一杯，这些话呢，我就当没听过，你们当没说过，接下来咱们该干什么还干什么，我不管别人是亏是赚，只要保证我们能赚到钱就行。”
“瞧见没有，一个多月时间，纯利润就达到本金的一半，一成，小宋，这回你们清楚刘总的实力了吧。只要一心一意跟着刘总干，小轿车算什么，大哥大算什么，新建的南湖新村看到没有？最慢两年，让你们挣够在那儿买房子的钱。”
“四美，今天是大哥生日，你说这个干什么。”乔三丽看出林跃眼里的担忧，赶紧想办法缓解现场气氛：“二哥，你不是说今天好好露两手吗？我来帮你择菜。”
……
林跃说道：“我是她爸还是你是她爸，你都不急，我着什么急？”
“哦，是宋清远，每次出外勤的时候都会在我衣服上喷点香水，说是比较容易获得采访对象的好感。”
林跃看了他一眼，不由皱起眉头。
他端着酒杯站起来，一口喝光杯子里的酒水。
乔三丽嗔怪地看了他一眼，现在是说风凉话的时候吗，乔四美上一回离家出走是去北京看费翔的演唱会，起码知道她去那儿了，去干什么了，现在呢，就留了张纸条，说她走了，还追逐爱情，她的爱情在哪儿呢？
“是吗？”
站在乔二强的角度，只要能再见师傅，跟世界为敌都无所谓，怎么可能出卖乔三丽。
第二天下午，林跃和宋清远、王主任敲定好下一步的计划，下班时间一到，便让宋清远把他送回老屋。
“既然鸿达的生意很好，为什么你不找银行贷款扩大规模，而是搞民间集资，这不等于把利润分给那些投资人了吗？”
林跃一脸尴尬地道：“瞧你那点儿量。”
说话间又提起他自己的单肩包，拉开拉链，从里面取出一座高度在20公分左右的人物钟表。
“哪有什么生意分红，给你的都是后面加入的人的集资款。”
“这个自然，我还指望你们帮我把集资的生意做大做强呢。”
“你问……问吧。”
“哎。”
“怎么了？”
跟乔三丽正相反，他一点儿不急，把棉服和围巾挂好，在餐桌旁边的椅子坐下，顺手拿起茶碗倒了一杯热水。
林跃被地上的凸起“绊了一脚”，险些摔倒，还好扶住身旁一把椅子，稳住身形后从地上拎起宋清远的单肩包。
“大哥。”
不过真话是不能讲的。
刘总还能保持几分清醒，那边徐福年早就喝得五迷三道，舌头都开始打结了。
宋清远喘着粗气摆摆手，看起来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厉害，厉害。”林跃说道：“这跟诈骗有区别吗？”
这事儿当然不能说，如果被乔祖望和乔一成知道，俩人指定吃不了兜着走。
“今天你晚回家一会儿，编辑一下手里的资料，明天拿给主任，征询一下他的意见。”
乔二强做了五菜一汤，几个人美美地吃了一顿，乔四美撑得走路都捂着肚子，用她的话说，早饭没吃中午补上。
宋清远笑呵呵地道：“刘总，你谦虚了，来，来，我敬你一杯。”
别说，这人确实有几分领导派头，就这个年代，一般人搞不好真得被他带沟里去。
“小宋可以，实在人，我就喜欢这样的。”刘总跟着干掉杯子里的酒水。
林跃拿在手里一瞧，上面写着一行小字——三姐，告诉大哥别找我，我去追逐爱情了。
“大哥！”
“王一丁人不错，对你也很上心，别老躲着他，不然都生分了。”
对，就是这种垃圾，更可气的是她还生了一个女儿，这下就把乔七七给拖累了。
“对，设备怎么样？录下来没有？”
要只是干那事儿，也就算了，关键是杨玲子什么人？
“你分到钱了，把这个发财的门路跟亲戚朋友一讲，他们是不是也会拿出积蓄搞投资？”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顺手把【催眠术LV3】开了。
就像刘总说的，他们是在法律的灰色地带游走，只要没有卷款跑路，就是一般商业行为，但是有了偷|拍的视频资料就不一样了，足以作为物证定一个欺诈罪了。
转过来周三，林跃接到了齐唯民的回话，那小子说不愿意。
这时仰躺在椅子上的宋清远的嘴角抽了抽。
他拿起东西往刘总的位置走去。
这可是足以引起轰动的大新闻，从社会和市场角度来看，关系到亿万家庭的财产安全，不像以前发掘的乱采砂石、暗中排放工业废水、乡痞村霸收过路费一类没啥分量的新闻，他当然会打起十二分精神应对。
“刘总，徐总，你们随意啊，我……我去趟……卫生间。”
宋清远先把偷录设备放回后备箱，又到前台结账，完事帮着林跃把徐福年和刘总送到楼上客房休息。
刘总把杯子里的酒满上，带着徐福年一起回敬林跃。
她把一张纸条递过去。
“那生意分红是怎么回事？”
按照他的意思，自己一个人在外面住，如果乔七七愿意，可以搬过去跟他作伴。
“大哥，你看这个。”
林跃晃晃悠悠地站起来：“刘总，刘……刘总，你看光……顾着喝酒了，我们俩……还给你准备了……嗝……一件小礼物呢。”
无论是徐福年，还是刘总，都望着钟摆和仕女左右晃动的眼珠陷入一种似醉非醉的状态。
这事儿吧，仔细想想也能理解，乔一成什么人，从小到大对弟弟妹妹横挑鼻子竖挑眼，老屋这边三个都习惯了，也知道他是为自己好。齐家情况就不一样了，齐唯民这个好哥哥，对于弟弟妹妹的态度就一个字，“宠”，所谓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乔七七搬过来跟他住？那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拜乔祖望所赐，老屋安上了电话。
“找……找到了。”
“乔一成，你说这么重要的事情，他们怎么全说了呢。”
“意思是？拆东墙补西墙？”
一个月时间就有这些“利润”，俩月就能回本，这什么概念？普通人能禁得住这种诱惑？
林跃把她送到楼下。
回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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