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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大……大哥……”
“乔二强，你如今翅膀硬了，不服管了是不是？”
“二强？”
“人家有……”
孙小茉看着捧住她的手，一只一只给她戴好的男人，一时间有些无法接受，因为以往这个叫乔一成的家伙对她十分冷淡，所有的话，所有的行动都冷静理智到叫人难受，一点不会迁就她，忍让她，那“种女士优先”的绅士风度一丝都没有。
有原则的忍让叫大度，叫绅士，没原则的忍让那是纵容。
“大哥，不能给。”
孙小茉用复杂的眼神看了他一眼，从包里拿出一张五十的，五张十块的人民币递过去。
他倒要看看马素芹在这件事中会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林跃把钱递给乔二强，又冲肖显明那边使个颜色，意思是把钱给他。
乔二强走进堂屋那一刻，顿时明了乔祖望这句话的意思。
“二哥，二哥……”
“你知道？”
对于脑海中闪过的这个想法，孙小茉自己都惊呆了，怎么会有这样的念头，她明明是在履约，俩人的状态是假恋爱。
“大哥从来不去那种地方的，居然带她去滑冰，看来是认真的了。”
那人拿到钱后，二话不说走了。
孙小茉下意识接在手里，看着削得特别干净，好像工艺品一样的苹果，眼神有些恍惚。
如果他能一直这样对她，该多好呀……
“我们已经离婚了，你再这样我就报警了。”
在林跃这里，马素芹要想和乔二强结婚不是不可以，只要她能像乔二强对她的感情一样。
乔二强的左脸多了一个鲜红的掌印，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慢慢地把手放在脸上，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那位对弟弟妹妹一向爱护有加的大哥身上。
“你就是马素芹吧。”
“二哥，你怎么一脸不高兴？大哥有新女朋友了你不开心吗？”
这话说得乔二强一愣，他没想到大哥会答应他跟马素芹结婚，在他看来生孩子这种事并不困难，因为这是绝大多数人的婚姻果实。
“我也不知道。”乔四美说道：“我下班回来她就这样了，阴着一张脸跟谁欠她钱不还似得，爸让她有眼力劲儿一点，别让人家姑娘觉得咱们家的人不好相处都没用。”
那么问题来了，乔二强和孙小茉离婚的时候马素芹多大？也就三十三四岁吧，这个年纪的女人还能不能生孩子？如果能，她为什么不给乔二强生一个？还不是担心有了第二个孩子后会担心乔二强厚此薄彼，亏待了她的大儿子马志勇，表面看俩人相敬如宾，实际上真要让她在乔二强和孩子之间做一个选择，答案显而易见。
啪～
乔四美站在东屋门口叫他。
“谢谢。”
然而马素芹迟疑了，她没有立即回答这个问题。
林跃稍作沉吟：“好。”
便在这时，陡听滑冰场外一声大喝：“马素芹！”
乔二强指指音声传来的地方：“三丽今天是怎么了？”
“笑什么笑。”林跃说道：“有本事你也找个男朋友呀。”
乔三丽看了孙小茉一眼，出堂屋来到院子里，把衣服放到水槽旁边的盆里，打开水龙头，看着四溅的水花居然发起呆来。
“乔二强，你的男子气概是不是都用在顶撞家人身上了？把帮别人养儿子说得这么理直气壮，整个纱帽巷也只有你了吧。”
“这是我自己的事！”
电视剧里这个马素芹对比叶小朗、孙小茉看起来没什么问题，她跟乔二强的结婚阻力一开始是她的男人肖显明，之后是乔祖望和乔一成，再后来是孙小茉，乔二强搞了个大新闻后从家里搬出去跟马素芹住一起了，面对事实婚姻，乔祖望再不高兴也没辙。
“乔四美，告诉你多少遍了，没洗的衣服不要往我床上放，再有下次我就给你丢院子里去。”
乔四美看起来比当事人还兴奋。
林跃说道：“多少钱？”
其实她也知道乔家人不待见她，毕竟是一个离过婚的女人，还带着个八九岁的男孩儿，乔二强呢，小了她整整八岁，还是本地户口，未婚男，怎么看俩人都不般配。
或许，今天的他和那时的他才是真实的他，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平时对她那么冷淡？
乔二强分辨道：“大哥，是我去找她的。”
肖显明是个什么人，听说妻子跟乔二强滑旱冰就跑到乔家老屋一通闹，把家砸了，把人打进医院，现在乔二强一说会帮他养孩子，心里涌起的不是感激和暗爽，而是耻辱。
“大哥，我……我……”乔二强想解释，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目光躲躲闪闪，不敢看人。
孙小茉看了他一眼，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想了想后也夹了一块香菇给他。
这时通往里屋的门打开，乔三丽抱着一堆衣服走出来：“让开。”
那个年代，三百是普通工人一个月的收入了。
乔三丽自然不会告诉她自己的心事，走到堂屋，望坐在椅子上和孙小茉看电视的林跃说道：“大哥，马上四月了，该换春装了，周末你有时间的话，我过去帮你把床单被褥什么的洗一洗，还有春季要穿的衣服，也得拿出来熨一熨了。”
乔二强说的对，给了第一次就会又第二次，第三次，自己给肖显明开了一个好头，等他输得差不多了，之后会去找谁要呢？
乔二强知道大哥从来不玩这个，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他本来就不善言辞，现在一紧张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乔一成？乔二强？听到这个名字，孙小茉哪里还有不明白二人关系的道理，然后联系刚才的经历，她懂了。
不过今天太阳好像从西边出来了，他对她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温柔的叫人无法理解。
这时周围滑冰的人发现有热闹可看，慢慢地靠拢过来，静观事态发展。
林跃去掏兜里的钱。
围观者议论纷纷，很明显，多数人都无法认同乔二强的说辞。
乔四美以为大哥在取笑她，但是站在乔三丽的立场上，想法就不那么单纯了。
乔二强走过去。
乔二强说道：“我知道。”
他知道肖显明是什么人，他跟马素芹还在机械厂上班的时候，这货不只一次去厂里要钱，嘴上说去做买卖，实际上都拿去赌了。今天给了他，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有第二次就会有第三次……
还真是跟电视剧里演得一模一样，这货就是个榆木脑袋，乔四美迷恋戚成钢，也知道那人是坨扶不上墙的烂泥，好歹会央求乔一成原谅她，会搂着乔一成的脖子说软话，乔二强不会这些，平时呆头呆脑的，但是到了马素芹这，那真是一点就炸，甭管是谁，都别想把他拉回来。
他没敢多讲，低着头往里走。
马素芹推了他一把：“我们离婚了。”
“尝尝我做的红烧带鱼。”
他把削好的苹果递过去：“二强做饭很好吃的，不过今天我亲自下厨，刚才看到厨房里有新鲜的带鱼，一会儿给你做个红烧带鱼段怎么样。”
里屋传来的呵斥中断两个人的议论。
乔家老二呢，闷葫芦一个，如果是真爱，给马素芹养儿子也没问题，关键怎么着也得有个亲生骨肉吧，如果是身体不行，也总该试一试吧，电视剧里提都没提，乔二强在马素芹那里就是一个工具人的存在。
她没有把话说全，而且气势很弱。
他放开马素芹的手，一把揪住乔二强的衣领：“你说什么，刚才的话你再给我说一遍。”
林跃说道：“父亲要见自己的儿子，唔……警察来了也没辙，你不是想跟二强在一起吗？那就把孩子还给他的亲生父亲吧，等你们结婚以后再生一个就是了。”
林跃把手里的钱数了数，发现不够，只有一百九十多，那个年代的300块钱，按照购买力算的话，至少相当于30年后的6000块，在没有智能手机的前提下，谁会带这么多钱在身上，一般人带个一二百块就算多了。
当初他跟马素芹一起滑旱冰，被马素芹的老公知道了，找到乔家一番闹，砸了家具，也把他给打伤了。这事儿很快就在纱帽巷传开，乔祖望大发雷霆，乔一成也很生气，反正乔家人因为他受了很多白眼。
“报吧，报警我就说是来找志勇的，你把他藏哪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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