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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他是在说自己，还是在说林跃，或者说两者都有。
林跃说道：“我先给你倒杯水醒醒酒吧。”
得，就这状态，也不知道何江生怎么活下来的。
“我可以帮你发财。”
可能是因为每日酗酒，身体出现中毒反应，何江生端着碗的手微微抖动，已经好久没刮的胡子也一颤一颤的，上面闪闪发亮的部分是残留的茶水。
电视剧里乔一成跟文居岸好上以后，曾陪她找过何江生，当时他不是住在油坊巷，而是环境更好一些的长乐路。文居岸没有说明自己和何江生的关系，当时乔一成还曾因为误会对他大打出手。
他走到放水桶的角落，往里面看了看，发现上面飘着一层油花，有些不干净，他提起煤炉子上的水壶，炉芯的火早灭了，他又去弄煤气灶，推了推旁边的煤气罐，空的。
林跃说道：“我可以帮你发财。”
一听“文居岸”这三个字，床上的醉汉睁开眼睛，带着些许疑惑打量他，似乎是在努力回忆“乔一成”这个名字。
这个时期，大一点儿的城市摆个夜摊，一天能收入几十块一百块，普通工薪阶层的工资才多少？四五百。再说录像机这种紧俏货，后面深圳降到了几千块，成都一万多还很抢手，信息的不对称性、物流网络的不完善、阶级没有固化，社会资源没有被一些人瓜分，要说一夜暴富，机会是很多的。
“既然她嫌你穷，只要你发了财，不是一样可以报复她了吗？为什么把这个机会让给我？”
文雪当年带着文居岸离开南京搬去北京，一大半原因是为了躲何江生，一小半原因是为了躲乔一成，工作调动什么的仅仅是一个托辞。
这话没错，以他现在的状态，非要选一个形容词的话，那就是“赖活着”，再差也就是“好死”了吧。
林跃读懂了他的心事，微微一笑：“怎么？信不过我？信不过我没关系，因为现在的你想要翻身，只能选择相信我。妻子不要你了，女儿没了，以你的穷困潦倒和不如意，还有什么能够失去的呢？试着相信我起码还有一线希望。”
他肯定是怨恨的，因为年轻的时候，作为村主任之子，他也是一个相当有脾气的人，可是现在……这样的他，连怨恨文雪的资格都没有。
一万块钱对于何江生来说可谓是巨款了，但他并不担心对方卷款跑路，因为一万块钱对文雪来说不算大数，如果想要让她看得起，还远远不够。
这个女孩儿怎么说呢，处在一个书香门第，物质优越的生活环境里，不过性格很叛逆，对于母亲的各种安排充满不屑和敌视，她一开始对乔一成也很排斥，后来在好奇心驱使下，俩人渐渐有了好感，然后是心照不宣的默契和一份没有挑明的情感。
何江生已经从床上坐起来，呆呆地看着他。
何江生摸着牛皮纸袋里成捆的人民币，情绪很复杂。
“实话告诉你，钱对我来讲没有任何意义，我如果想赚钱，路子多到你无法想象，而且她嫌我穷我就要富给她看，这种报复手段，在我看来太低级了。”林跃眯着眼睛说道：“如果我要报复她，那么一定会选择利用居岸。”
“什么？”
“居岸……”
再往后，乔一成知道了她和她妈的对立都是因为她的父亲何江生。
“不是居岸让我来的，我也有好几年没见到她了。”
“真可怜。”
放在三十年后，让一个没有文化的农民做生意，赔钱概率在90％以上，不过这是90年代初，只要有本钱有干劲儿不被抢不被骗，钱这种东西，说“满地都是，随手捡”有点夸张，不过确实很好赚。
文居岸的母亲文雪是下乡知青，为了生活能好过一些，嫁给了村主任的儿子何江生，后来文雪回到城里，便准备和农村丈夫离婚，何江生不肯，还追来南京城，小心翼翼地伺候母女，然而换来的却是各种看不起，各种嫌弃，别说家门不让他进，就连他给文居岸买的衣服，从老家带来的土特产，文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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