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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放心吧。”
“……”
“哦，你别紧张，这是我找来给你们家建房的，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林跃直接把孙赶超从堂屋拉出来，冲身后那几个人里年龄最大的男子说道：“丁叔，这就是孙赶超，赶超，他是王村的丁叔。”
“熊叔，我家的情况您又不是不知道，我姐刚返城，这呼啦一下回来四口人，我哥家三口，我爸我妈，再加我们两口子，你看于虹这下个月就要生了，还有小宁，一共十二口人就住两间半房，你看……这让我们咋住啊，天马上就冷了，要再凑合下去，会死人的。”
周秉义没话说了，因为周秉昆的话很诛心，无力也无理反驳。
“你自己一个人去南方，留郑娟一个人在家？”
周秉义发现自己走的这几年，弟弟真就跟换了个人一样，不仅学习上去了，这想法也多了，尤其是那张嘴，说出来的话能噎死人，关键是吧，有理有据，让你没法反驳。
俩人打完招呼，林跃继续说道：“丁叔以前就带着街坊们在咱吉春周边十里八乡做一些建筑方面的活儿，这次你家遇到困难了，我就去请了丁叔来，准备帮你们家扩建一下房子。”
“涂志强进去了，不会再有人来骚扰郑娟，而且她怀孕了，已经一个多月，跟着我在南方跑对身体不好，这边有王阿姨做家务，还有春燕、于虹等人帮衬，她就负责帮妈按按身子，说说话什么的，风不着雨不着累不着，只要静心待产就行。”
孙家的人饭都不吃了，赶紧照林跃的话做，像是生怕他中途反悔一样。
林跃明知故问：“你都知道了？”
林跃解决掉这个讨厌的家伙，无视孙赶超错愕的表情，望脚手架上的丁叔说道：“丁叔，我跟你说的那件事考虑得怎么样了？”
两间半房睡七口人，这样一来不仅不挤，还挺宽敞的。
林跃明知道周秉义已经乱了方寸，却还是耐心等了十几秒钟才离开，因为他要给乔春燕走人的时间。
这种事要是发生在他跟周蓉身上，指定难过得吃不下饭，羞愧的抬不起头，可是周秉昆倒好，非但不见懊恼，还满脸平静像个没事人一样。
“扩建？”
“不服气可以去找龚叔。”
孙家人正在吃饭，有工作的先吃，没工作的后吃，看着确实挺困难的。
“我不管你家死不死人，反正不能这么建。”
老太太依然人事不省地躺在炕上，跟一年前没两样。
“大舅。”
“爹，行了，别说了，这不龚叔搁这儿呢吗，龚叔，你可瞅见了，你看赶超家这房盖的，都盖我家来了。”
大熊头也不抬，一脚下去把砖墙踹个窟窿。
乔春燕。
话罢两手一推，把孙赶超、肖国庆、曹德宝三人耗时两天砌成的砖墙用力一推。
这是实话，电视剧里郑娟是怎么照顾李素华的，喂水喂饭扣屎端尿，周秉昆入狱半年，她都是数月如一日地悉心照料，后面连传闲话的街坊都不好意思再说她的坏话了。
“昆儿，就我们家的房子，起二层行吗？”
“你……你要干吗？”
这时巷口传来一声轻响。
“那是以前。”
“没错。”
郑娟笑得有些勉强，如果她知道周家老三给学校开除了，心里会有什么想法呢？
算算日子，这还没到放寒假的时候呢。
“你这样不行的，要不……我托托关系，给你找个工作，对了，我好像听周蓉说你跟拖拉机厂的厂长关系不错，拖拉机厂可是咱们市的重点企业，能有个编制的话也算是旱涝保收的铁饭碗。”
十二减五。
孙赶超看看这个，瞅瞅那个，十分好奇两个人在说什么：“干什么？”
12口人，两间半房，客人来了连个落脚的地儿都没有。
一道黑影由侧方飞入，把小屋外墙插个对穿。
“大哥，事情已经出了，再争论对错有意义吗？你能为了郝冬梅不要孩子，我这为了郑娟不要文凭，咱俩半斤八两，大哥不说二哥，可以不？”
他能为郝冬梅付出许多，晋升机会、孩子、在岳父母那里像个孙子一样，周秉昆就不能为郑娟付出代价？说到底，他打心底觉得郝冬梅值得他这么做，而郑娟不值。
“大哥。”
很快，兄弟二人的话题转移到李素华身上。
“行，明白了，推吧。”
孙赶超哪能任由他刨，正要上去撕扯，林跃拉抓住他的肩膀摇了摇头。
孙赶超这才反应过来，看看自己的老房子，再瞅瞅熊家，彻底明白了。
周秉义的脸色变了，郝冬梅不能生育，那么为周家传宗接代的责任只能落在周秉昆的肩上，现在郑娟怀孕了，这是好事，也是坏事，好事自然是因为周家有后了，坏事嘛，周志刚还不知道周秉昆因为和涂志强打架被清华大学开除的事，如果知道了，这火一定烧到郑娟头上，可是她现在怀着身孕呢。
赶超急了：“什么叫盖你家了？兴你家扩建不许我盖小屋啊？”
“我们家建的早，你们家建的晚。你也别拿其他人说事儿，他们建他们的，没碍着我事儿，就你……你这么干碍我事儿了。”
林跃想了想说道：“差不多半月吧。”
“秉昆，外面这些人，是……干什么的？”
“照你的意思，超出赶超家院子的地儿都是集体的地儿了？”
郑娟怀孕了？
“放心吧，丁叔是老泥瓦匠了，比我爸技术不差，他说行一准儿行。”
磁头转动，里面传来上回冲突时的录音。
他有些心虚，或者说害怕。
“不在原来的位置建，那在哪儿建？”孙赶超无法理解他的行为。
林跃拍拍他的肩膀：“别急，我有办法。”完事往前走了两步，看着一副二流子模样的大熊说道：“这地儿建房子不成？”
听着斜对过传来的声音，郑娟思量片刻说道：“是赶超和国庆他们……还有德宝？”
这时孙赶超发现来的不止周秉昆，院子里还有几个人，正对着他们家的房子指指点点，小声议论。
肖国庆和曹德宝看着三个人的劳动果实就这么被人毁掉，说不难受那是假的。
“走一走，看一看，闯一闯，明年春节前应该可以回来吧。”
从冯化成那儿得知这个消息后，他确实有过这样的想法，因为郝家那边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他能感觉出来，岳母对她放弃上大学的决定很是不满，不过那是头几天的想法，现在说出来，都是被弟弟气得。
俩人来到屋外，周秉义带着他走到斜对面的胡同里。
“不行吗？”
孙赶超把他往里面让，他哥哥孙胜超也跟林跃亲切地打招呼，于虹原本卧在炕上，听到他的声音挺着大肚子从屋里走出来。
“还有事吗？没事我走了。”
林跃指指天空，或者说老宅的屋顶。
王阿姨说道：“我们家春燕儿每次过来都跟我说，说你老能耐了，小时候成绩一般，可是经过几年的学习，追上了你哥你姐，考到清华去了，哎呀，老周家……都是人才啊。”
……
孙赶超看看堆在院子里的砖头和沙子，又看看巷子那边的熊家，有些为难：“秉昆，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姓熊的父子忒难缠了，万一再把龚叔招来。”
他为什么现在回来？因为按电视剧里的故事线，这个时间老太太应该已经醒了，但是眼前的一幕嘛……
……
林跃没有跟王阿姨多言，推开房门走进里屋。
王阿姨也看出他脸色不好来了，没敢说话，乖乖地闪到一边，放林跃过去。
只见周秉昆带着郑娟站在于虹身后，那个从小就寄养在他家的外甥女玥玥抱着舅妈的大腿一脸好奇地看着他们。
便在这时，耳听得外面自行车响，房门“呀”的一声打开，然后是周秉义惊喜的喊声：“玥玥，你怎么回来了？”
喀啦～
“有你什么事儿，边儿凉快去。”
“你好。”
“去南方呆一段。”
“道理说不过就耍横是吗？”林跃抽出一根钢筋，拿脚踩住末端一掰，居然就这么掰折了，完事拎着钢筋条朝大熊走过去。
有句实话他没说，且不提王村的丁叔是个老泥瓦匠，扒屋建房经验丰富，他本人可是建筑学教授，把砖瓦房扩建成二层楼房是难事吧？
丁叔答应一声，吩咐堂侄做事，孙赶超在旁边一个劲儿地道谢，说客气话，还让于虹给大家分糖。
“熊叔，要这么说您就不讲理了，您看您这主屋外面的小屋，今年年初才建的吧？还有吧，我们家比周围住户凹进去这么一大块，他们建您也没说啥，怎么轮到我这儿您就不干了？”
孙赶超苦着一张脸说道：“那我家……”
五天后。
哗。
“滚！”
“冯化成前些日子来电话了，说你因为和涂志强打架，给学校造成了重大损失，人家把你给开了。”
郑娟往后偏了偏身，笑望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