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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带着红色安全帽，手拿图纸的人停下来冲林跃打招呼。
“哦。”
丁叔没有坐进去，围着车子转了半圈儿：“你的？”
“周总。”
“咱们这里是计件工资，多劳多得，这些农村来的孩子以前吃了不少苦，现在有了靠自己能力改善生活的机会，当然会卖力工作。”
两人从车间出来，往奥迪车泊位走去。
半年前周秉昆跟他要了一批人，其中就有丁和平，怪不得接站的人里没有这家伙，原来忙成这样。
又仔细打量一阵，丁叔确信自己没有看错，那个肩膀挂着条毛巾的男子正是他的侄子丁和平。
丁叔还没咂摸过味来，云里雾里的就钻进了后车厢，任由林跃拉着他离开服装厂，往更远的地方驶去。
丁叔听着他的回答，真心觉得自己就是一只井底之蛙。
丁叔幡然醒悟，抓着门框小心翼翼钻进车里，摸摸这里，瞧瞧那里，一脸惊奇的样子，一个农村人，平时也就坐坐拖拉机，摩托车那都是稀罕物，要说汽车也不是没坐过，但是就两次，还是烧柴油的吉普，座位硬得很，在崎岖的道路坐半小时浑身骨头能颠散架。
……
“秉昆呀，你真了不起，这能养活多少人啊。”
虽然他就去年孩子降生的那个月回去过，但是这一年时间没少往东北寄东西，不过他没有寄到老周家，而是寄到饭店，再让丁叔送过去，一来可以趁机探望下娘儿俩，二来他不想春燕的表姨多想，毕竟人心隔肚皮嘛，天知道对方知道他挣了大钱会不会要求涨工资，虽然自己不在乎这点钱，但是主动给的与被索取，心情是不一样的。
也就十来分钟，车子驶入一片在建园区，东边还是杂草丛生的地块，更远处还有一片候鸟栖息的芦苇荡，再过去是一片沙洲，风吹来，能够嗅到海水特有的咸腥味。
“没错，是真的。”
在东北，厂子里的人有几个不想浑水摸鱼？反正做多做少都是那些钱，再者说，你多干了，别人少干了，结果待遇一样，更甚至干少的那个因为资历和关系的原因反而获得晋升机会，时间一长，多干的人自然会心理不平衡。
他提醒丁叔一句，启动引擎挂档走人。
丁叔认为他让吉膳堂实行服务员打分制，月底得分高者可在集体提成奖外另得一份奖金已经是开先河之做了，没想到服装厂的制度更激进。
当时理解不了这句话的意思，现在嘛，多少理解了。
这对于过了二十多年计划经济生活的丁叔来说，冲击不可谓不大，因为他虽然是农民出身，但是对比那些还停留在挣工分思想的农村人，脑子要活得多。
“看你说的，那可是多少人做梦都想要的东西。”
丁叔嘴角扯动两下，看着他的目光像是在说胡说八道会挨雷劈的。
林跃拿起一件半成品摸了摸，抻了抻，又检查一下线头，满意地点点头。
当真是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
二人从车上下来，丁叔回望门口小屋：“他刚才叫你什么？周总？你……是这家服装厂的老板？”
“哎呀。”丁叔原以为他是办理休学过来闯荡了，挣了钱还可以回去读书，没想到事情更糟糕，被开除自然就没法继续学业了：“可惜呀，太可惜了。”
“厂子是跟HK人合资的，股份他多我一点，不过因为对方在HK还有生意，很少来这边，都是我跟杨厂长在打理，所以嘛……叫我老板也没错。”林跃解释一句，跟身边走过的两名工人点头示意，完事带着他进了缝纫车间。
“有什么可惜的。”林跃说道：“不就是一张清华大学的文凭嘛。”
丁叔顺着他的指向看去，只见前面的地基上一个三十出头的男子正在指挥工人把建筑材料固定至塔吊的钩子上。
他笑着点头回应。
“为什么非要找HK人合办企业？是钱不够吗？”
丁叔若有所悟地点点头，当初他给出吉膳堂的装修图纸时就曾说过，包装是另一种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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