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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都说他去南方挣钱了，我看是没脸在光字片混了。”
“我说过吗？呵呵，忘了，忘了。”
“丁叔，这话你已经说过一遍了。”
一些喜欢嚼舌根的说熊三死得好，因为周秉昆许诺过，只要1981年春节前老东西死了，就帮大熊二熊置换一套三居室，这样一来，熊家人就能搬离光字片，给街坊们创造一个良好的居住环境了。
之前还在为他被清华大学开除的事扼腕叹息，现在嘛，倒是充满了期待，像他这样的人，念大学或许真的是一种浪费。
“说实话，郑娟人是挺好的，就是命不好，用老辈子的说法，这叫什么？哦，克夫！”
对于丁叔，这次南方之行最大的益处就是打开了他的视野，知道了人才的重要性，回到东北后积极招揽对口专业的技能型人才，一面承揽建筑工程，一面向林跃创办的深成集团输送新鲜血液。
站在四十年后看80年代。
“……”
“没错，是秉昆，他回来了？”
一个人踩着薄薄的白走进光字片，几个研究砖缝里的鞭炮怎么不响的小屁孩儿给他嚷了一嗓子，吓得一哄而散。
丁叔听得云里雾里，录音机、电话机、电视机他知道是什么东西，手机、电脑啥意思啊？
“为什么？”
“你去告诉邵总，今天不行，晚上我有约，明天吧，明天让他到公司找我。”
“周总。”这时一名男子在工地门口张望片刻，看见林跃和丁叔站在一列板房前面的遮阳网下聊天，赶紧跑过来：“周总，邵总刚才打来电话，晚上想跟您谈谈，说还有几个TW企业界的朋友想来这边投资，想让您帮忙参谋参谋，联系一下工商部门，看看有没有注意事项，需要办理什么手续。”
“王阿姨，您这是要回家过年吗？”他礼貌地打了声招呼。
很多人拭目以待，想要看大熊二熊怎么跟周家闹，郝冬梅家再牛，也不能手伸太长不是？何况这是周秉昆的承诺，熊家占着理呢，占理那自然是不饶人的。
多数实体巨头是在80年代初崭露头角，一路崛起的，改革开放初期深圳有一句话很流行，叫时间就是金钱，真要大学四年读完，哪怕是第一批学生，也要82年才能毕业，因为某些原因，就算能够调整心态去做企业，也得84年以后才有机会，考察项目建厂开公司什么的又是一两年过去了，到了8586，算不上末班车吧，也谈不上早的，关键是还要跟嗅到商机下海的那群人竞争，何况资源、路子、关系都不如人家，先天处于劣势。
林跃摆摆手：“没事，早一天晚一天的事。”
东北还是那个气候，还是那片光景，还是那些人。
还有几天就是春节了。
再联系他跟属下的对话，丁叔脸色有点不自然。
有人说干巴老头子是正常死亡，也有人说是被大熊和二熊气死的，因为这两个人的媳妇儿见天儿吵架，日常摔摔打打没有好脸色，再加上出门就能看见孙赶超家的二层小楼，气郁之下嘎嘣一躺，两腿一蹬，人就死了。
“可不是嘛，秉义为了把学让给弟弟妹妹，没有去北大报告，结果呢……老三不争气，唉，不仅文凭没拿着，还把酱油厂的编制给丢了，竹篮子打水一场空啊。”
王阿姨看到他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但是并没有跟他寒暄，而是一把抓住他的手：“秉昆啊，你先别进去，等一会儿，等一会儿再进去。”
对于身后这些杂音，林跃听在耳里笑在心头，还是那句话，人不可能赚得认知以外的钱。
“老周家本该出三个大学生的，现在就剩一个，还是女儿。”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觉得时间差不多了，林跃叫人把丁叔送来的东北老乡召集起来，带着他们前往当时深圳最大的国营饭店新安酒家搓了一顿。
然而1980年的夏天，大家听说了一件事——周家老三被清华大学开除了。
……
腊月二十七，天上飘着雪花。
他下意识问道，完了不待王阿姨回答，扭头看向东屋窗户，发现玻璃那边是周志刚的脸，大约两米远的地方站着郑娟，怀里抱着已经牙牙学语的孩子。